“我隻是想喝水。”
蔣博淮著自己胳膊上的石膏,幽幽地歎了口氣。
“我扶你起來。”顧城歌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著他靠坐在病床上。
蔣博淮傷著的是左手,按道理來說並不影響什麼,隻是他左手的手背上正在打著消炎藥的吊瓶,顧城歌將水倒進了杯子裡之後,才發現對方自理無能。
罷了,既然是自己做的孽,那就隻能做牛做馬也認了。
顧城歌也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將水杯喂到了蔣博淮的畔。
蔣博淮的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弧度,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水。
這口水他喝的格外的慢,顧城歌本就有些窘然,舉著杯子都有些發酸了,蔣博淮卻還是喝的那樣不緊不慢。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凸起的結緩緩滾,總算是這一口誰緩緩嚥了下去。
明明上是最普普通通的藍白條病號服,加上這一番折騰麵也比平時稍顯蒼白些,卻比起平日裡的冷然,平添了一份病的味道。
顧城歌驀地想起昨晚費力地將男人從浴室中半抱半拖弄出來的場景。
兩個人渾早就已經都被水打的漉漉的,特彆蔣博淮上隻是一件薄薄的浴袍,口還大敞著,緊實的膛一覽無餘。
顧城歌覺得怎麼也有點了呢。
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顧城歌咬牙:“你喝完了沒有?可不可以喝快一點?”
蔣博淮抬起頭,俊朗的五不經意間出一脆弱的味道。
“傷,有些疼。”
顧城歌的內疚再次湧上心頭。
也真是的,為什麼頭腦一熱,居然真的打人了?
這要是放在法律上……會不會也算家暴了?
認為自己有家暴犯傾向的顧城歌生無可地繼續小心翼翼喂水:“那你多喝一點吧。”
完全沒有仔細去向傷口疼跟喝水慢這兩件事到底有沒有直接關係。
磨磨蹭蹭彷彿是過了半個世紀,蔣博淮總算是給這一杯水喝完了。
“剛纔是在給誰打電話?”
顧城歌聽到蔣博淮開口,心中警鐘大作。
看來喝完了水,是打算興師問罪自己了?
“小然。”顧城歌實話實說。
“哦?不是有時差麼?”
“是啊,那邊是晚上。”
蔣博淮看著顧城歌那略微有些惆悵的心,不知怎地,莫名地有些心疼。
小然是最好的朋友,甚至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直不離不棄陪伴的唯一的一個朋友。
蔣總認真思索了一下,決定以後對家裡那隻蹭吃蹭喝醜不拉幾的狗子好一點點。
“跟說了這件事?”
顧城歌點了點頭,昨晚的確是給嚇壞了,了救護車以後六神無主的,第一個想到的人當然就是小然。
好在後來蔣博淮並沒有什麼大礙。
雖然打了石膏,但隻是幫忙固定用的,骨頭稍稍有些錯位,並沒有嚴重到骨折的程度。
不過這也夠嚇人的了。
顧城歌很怕蔣博淮醒了之後會給生吞活剝,不過現在看來,怎麼蔣總心好像還不錯似的呢?
“你……不生我氣了吧?”
顧城歌仔細想了想,覺得兩個個人既然是夫妻關係,那心中到底有沒有氣,得問清楚。
特彆蔣博淮還是病人,憋著很不好。
“生氣?沒有啊,”蔣博淮輕輕笑了笑:“不過鐘樓的賬,看在我病號的份上,是不是不算了?”
還哪裡敢算了?
昨晚上算個賬,兩個人從浴室算到醫院,這賬要是再算下去,覺得小命都快要不保了。
顧城歌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不算了,但是……不!沒有下次了!”
顧城歌想了想,還不忘補充。
“那可說不準。”蔣博淮倒是得寸進尺。
“畢竟,定期查崗,難道不是為老公的責任麼?”
定期查崗……
顧城歌聽到這四個字差點吐。
“開什麼玩笑,原原就是個小朋友,塗宏哥跟曼青姐認識的,我又不悉,明俊哥有家有室,你當我什麼人了啊!”
“原原,塗宏哥,聽這個稱呼,看來你融的很好啊。”
蔣博淮這話酸溜溜的,顧城歌哭無淚。
“這……我也不能直呼姓名啊的,比我小的還行,比我大的多不禮貌啊?再說,我總不能人家老塗,老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