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聲音,帶著紗帽的人攤開的手掌緩緩收緊,然後看似非常聽話地將窗戶關上。
淅淅瀝瀝的雨聲頓時淡了下來,將一切喧囂都阻隔在了窗外。
說話的男人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穿了看似溫馴的表象。
“阿澄,你是不是打算等下我走了,就把窗戶重新打開?”
被說中了小心思,人暗暗撇了撇,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就一會兒,十分鐘怎麼樣?五分鐘也行?”
的聲線有些微,帶著一沙啞的覺,聽到這個聲音,站在門口的男人蹙了蹙眉,收斂起了笑容。
沒有笑容的時候,他看起來頗有一種冷豔的味道,彷彿拒人於千裡之外。
見到他微變的表,阿澄歎了口氣,知道這是因為什麼。
醫生說的聲帶在火災被濃煙嗆到損,雖然這三個月來已經恢複了不,可是也不能完好如初了。
不過完好如初是什麼樣子呢?
應該是,不記得了的。
想到這裡,阿澄抬臉,對上了男人擔憂的視線。
“咳咳,那好吧,我不開窗就是了,你趕緊去畫畫吧,不是說聖誕節假期之前,一定要上去的麼?”
“我知道你是在屋子裡悶久了,”男人並沒有轉離去,反而是邁步走進了屋內。
屋子裡,一條原本趴伏在角落裡酣睡的黑德牧驟然間睜開了一隻眼睛。
之所以是一隻,是因為德牧的另一隻眼睛似乎是了眼中的損傷,留下了一個難以癒合傷疤,看起來分外的駭人。
可是阿澄卻並不怕,蹲下了來,安一般地了它的小腦袋,一邊順,一邊開口:“乖聽話,不要凶花君。”
花君是從病床上睜開眼時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從火災事故中救了還有的狗。
不過這條忠心耿耿的狗似乎對主人的救命恩人從不領,每次一見到對方,都是一副呲牙咧的樣子,甚至連花君好心想要給它換藥,從頭到腳,連每一都在竭力拒絕著。
鬨到最後,藥沒上,反而給花君弄了一狼狽。
阿澄對此很抱歉,不過花君卻也並不真的生氣,隻是指著一臉傲的狗子開口道;“真是一條壞狗,阿澄,反正你也不記得它什麼了,我們就它小壞吧。”
於是這個草率的名字就這麼被訂下了。
阿澄似乎並沒有什麼反駁的餘地,畢竟自己的名字,也是花君給起的。
他說的眼睛澄澈的像是湖水一樣,所以阿澄。
名字什麼的,隻是一個符號而已,在沒有記憶的況下,是誰,都無所謂。
阿澄對這件事看得很開,聽說之前經曆的事故很可怕,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僥倖。
所以,不應該不知足,應該惜福纔對。
想到這裡,阿澄出了手,剛接了雨水的手還有些漉漉的,冰涼的指尖眼看著要向自己的麵頰。
花君卻是一步踏了出來,不顧一旁呲牙列的德牧,率先製止了的作。
“不要,傷口還在癒合,不要隨便。”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早就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他隻是,害怕到那醜陋的斑痕吧。
阿澄笑了笑,輕輕掀起了紗帽,隻見原本清秀的麵容,此刻看起來卻因為右半邊麵頰的燙傷,看起來格外可怖。
“很醜吧?”
阿澄沒心沒肺的問出這一句,花君的眸黯了黯,說出了明明違心,但卻也是真心的話。
“不,一點也不醜。”
有這麼一雙清澈漂亮的眼睛,可以讓人忽略掉其他的一切。
阿澄鬆開手,輕紗緩緩落下,將那醜陋不堪的傷疤重新嚴嚴實實地遮住,隻餘一個影影綽綽的廓,讓人看不出眼中是否有過傷心和難過。
花君深吸一口氣,岔開了話題:“我知道你在屋子裡悶壞了,明天我帶你去寫生吧,晚霞中的倫敦眼很,我想把它記錄下來,你每一次幫我拍出來風景,角度都很。”
現在是他畫室的助理,幫著理一些零零散散的瑣碎工作,同時也要兼職攝影師。
不過其實花君纔是專業的,對於鏡頭還有調焦什麼的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