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顧澄冰冷戒備的聲音再一次在蔣博淮的耳畔響起,等到他好容易能從口劇烈的鈍痛中找回自己的呼吸時,卻發現顧澄不知何已經扯過了一旁放著的巾,嚴嚴實實地將自己包裹了起來。
蔣博淮皺了皺眉,開口,第一時間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本無法發出。
顧澄已經先聲奪人,又起了浴室裡的其他瓶瓶罐罐抓在手裡。
“出去!你現在給我出去!”
蔣博淮閉了閉眼,沙啞的聲音從翻著腥甜氣息的嚨裡發了出來。
“我出去,你的額頭傷了,不要沾水,你洗好澡出來可以麼?我沒有惡意。”
顧澄盯著他,那樣子似乎是在思考他這番話的可信度。
看著此時此刻,人著自己隻有戒備冰冷,沒有任何意的目的,蔣博淮了口,步履沉重地走了出去。
“砰!”
浴室的門被重重地關上,而這個聲音彷彿也走了顧澄最後的力氣,到在浴缸旁邊,猛然想起了什麼,驚恐地向了自己的臉。
果然,人彩繪用的料已經早就不見了。
這傢夥……
顧澄暗暗咬了咬牙,歎氣自己的失策。
沒錯,的毀容的確是偽裝的,不過也並不全然是偽裝。
抬起手,緩緩扯掉了上麵的手套,手臂大片大片紅痕暴在了氤氳著的蒸汽之中。
那麼恐怖的炸現場,一片火海之中,怎麼可能會毫髮無傷?
不過能撿回一條命,怎樣都應該是慶幸的。
顧澄歎了口氣,放眼四周,滿目牆壁,嚴嚴實實地將圍困在其中的。
這可真是,無遁形啊。
無奈之下,攏了攏冰涼未乾的發,眼下看起來,除了舒舒服服的洗一個熱水澡,似乎沒有什麼更好地選擇了。
蔣博淮雖然從浴室中離開,但卻始終站在沒有,毫沒有要挪半步的意思。
剛好上樓的程廷鑫見到這一幕,於心不忍,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幫你看著吧,放心,人不會跑的,你這上還著,趕緊也去洗個澡吧。”
蔣博淮卻隻是固執地搖了搖頭,然後整個人靜靜地靠在浴室的這一扇門上,彷彿這扇門是能夠支撐他的唯一力量。
見狀,程廷鑫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好識趣地搖頭走了。
良久,浴室的門被輕輕推了推,出一個小小的隙來。
顧澄順著隙向外看去,悄悄打量著周遭的況。
視線內隻有白花花的牆麵,什麼人影都沒有瞧見。
輕輕鬆了一口氣,這纔將門完全推開。
誰知道剛探出半個子,小臂就被一隻手用力地抓住。
“你!”
顧澄驚了一聲,慌張之中,包裹著的浴巾轉瞬之間掉在了地上,出僅剩在上的nei。
空氣中頓時一陣尷尬瀰漫,蔣博淮原本悲傷的瞳孔中劃過了一抹錯愕。
“對不……”
“起”字還沒有出口,迴應他就是一個乾脆利落的掌。
顧澄也有些震驚地收回了手,掌心因為劇烈的撞還微微有些發燙。
居然,真的……一掌,扇過去了……
明明是非常潑婦的行為,不過……
這種覺還真是不錯。
想到這裡,冷哼一聲,飛快地撿起地上的浴巾將自己重新包裹住。
“你到底想怎麼樣?”
因為偽裝暴,索也不打算再繼續未裝下去,暴在空氣外的皮上紅痕遍佈,顯然都是燙傷留下的痕跡。
蔣博淮的眸底閃過一抹痛,出手想要去向的傷疤,卻被顧澄敏捷地閃避開來。
“你乾嘛?”
的語氣一點也不客氣,蔣博淮卻依舊固執向前買了一步。
顧澄不甘示弱地揚起下瞪了瞪,卻不料浴室門口的地麵有些打,整個人一個趔趄,眼看著就要屈辱地摔倒在地上。
一雙大手出,攔住了的纖纖細腰,將整個人牢牢地桎梏在了自己的懷中。
“你放開我!”顧澄氣憤地咬牙。
蔣博淮似乎終於從複雜的緒中走出來,歎了口氣。
“你確定麼?”
“啊?”顧澄一怔,然後突然發現,客廳裡,叼著麪包片戴著耳機的大男孩正從冰箱裡蒐羅出一盒牛,連帶著一大袋子零食一起抱在懷中,準備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