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博淮微微躬著子,彷彿在承著莫大的痛楚。
也不知道這痛的來源,是徐子川那凶狠的一腳,還是看不見的,無形的,卻讓他整個人猶如窒息一般的心痛。
“所以……”他抬眼,認真地注視著顧澄的眼睛。
“你心儀的對象,就是他麼?”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顧澄心頭一緊,想到自己之前挖的坑,果然到頭來還是要填的。
想到他那莫名其妙的糾纏,還有口中所說的有關於失蹤妻子的那一番話,顧澄不厭其煩地撇開了臉。
“看著我,回答。”蔣博淮卻是不肯讓的目又毫的躲閃,步步緊著追問。
“這跟你有關係麼?”顧澄沒好氣地回道。
“回答!”
蔣博淮固執地重複著這兩個字,彷彿他如果不聽到答案,就會一直這樣毫無道理的追問下去。
顧澄不厭其煩,衝之下,轉過頭,怒吼道。
“是啊!是他!”
說完,這纔看向了男人的目。
一瞬之間,那雙如同琉璃一般晶瑩剔,流溢彩的眼眸,刹那之間,彷彿摔碎一般,所有的彩,轉眼湮滅為無儘的灰暗。
顧澄覺到自己的心頭陡然一緊。
原本想要繼續說的那句:“就是他,又怎麼樣,我心儀的對象就是他!”
不知為何,就這樣噎在了頭,隨著男人黯淡下去的眸一起,湮滅於無形之中。
可惡!
顧澄突然有些厭惡起居然有些難過的自己來了。
又不是斯德哥爾症患者,為什麼要對綁架自己的壞人產生出這種近乎於憐惜的緒。
顧澄再一次重重地撇過頭,徹底地阻隔掉了對方那絕的眸,眼不見為淨。
“我明白了。”
沒想到的是,蔣博淮居然還是淡淡地迴應了一聲,然後他努力站直了子,似乎是想讓自己看上去,不要太過狼狽。
顧澄的手指不由得攥緊拳,到底沒有按捺住心頭的那一異樣,側過頭,著他那蕭瑟的背影走電梯間,伴隨著下行的聲音,消失不見。
“我說,你方纔是說心儀小爺麼,是麼是麼?”
徐子川的聲音再次從顧澄的耳邊傳來,這才發現,引發了這場鬨劇的始作俑者居然還厚無恥地躲在的後。
“假的!”顧澄咬牙切齒,不想要再搭理這個趁機占便宜的傢夥,掏出放開準備進門。
“喂喂喂!你看我大晚上的,無家可歸,就收留一下唄?!”
看出了顧澄準備把自己拋棄在走廊裡獨自進屋的心思,徐子川再次恬不知恥地湊了上去。
顧澄一把扯掉上披著的羽絨服丟回給他。
“你的保姆車呢?助理呢?經紀人呢?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趕緊給你打包送回家!”
顧澄此刻已經喪失掉了最後的耐心,覺得徐子川要是繼續在麵前蹦躂,或許會按捺不住衝,去樓底下吼一聲,然後讓那些把丫淹沒在人山人海之中。
“如你所見,沒電關機了!”
徐子川掏出黑屏的手機,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顧澄磨牙:“您老人家咖位這麼大,這麼有錢,自己開個房間,能死麼?”
“我沒帶份證。”
徐子川掏了掏空空如也的口袋,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真尼瑪……
顧澄強忍著要打人的衝,冷笑道:“當我傻麼,你開房,需要什麼份證,刷臉不就可以了。”
說完,突然拿卡刷開了房門,還不等徐子川繼續牛皮糖一樣的黏上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重重關上了房門。
“砰!”
徐子川想要匆忙上前,卻差一點讓他那引以為傲的高鼻梁撞在門板上。
心有餘悸地蹭了蹭鼻尖兒,徐子川的桃花眼眯了眯,悄悄剽竊了今天背的劇本中的台詞。
“嘖嘖,妾心似鐵呐”
心冷如鐵的顧澄一關上房門,整個人就彷彿被走了中的最後一力氣,背靠著門板,輕輕落了下來。
手了眼睛,顧澄扶著門把手站立起,走向了浴室。
轉瞬間,蒸騰著的水霧快速溫暖了凍得已經有些僵的四肢,洗了今晚的第N個澡之後,顧澄卻依舊狼狽地爬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