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澄跟林安之道了謝,準備三十六計走為上。
誰知道剛出了藝術館,徐子川這個狗皮膏藥就又跟了上來。
兩個人在冬日裡飄著冷風的街頭一前一後的走著,徐子川似乎是看出了顧澄對自己的不滿,故意沒有跟的很緊,而是保持跟她兩三米遠的距離,不緊不慢地綴在後頭,讓她有火都沒處發。
終於,公交站出現在眼前,顧澄走過去,剛準備坐下。
原本跟在身後的大尾巴卻突然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主動解下了自己脖子上也是偽裝一部分的長長圍遞了過來。
“這凳子涼,你墊一下。”
徐子川唯一露在外麵的桃花眼彎彎,不由分說就將圍脖塞進了顧澄的手中。
帶著古龍水淡淡香味的圍脖上還殘留著他身體暖暖的溫度,顧澄微微蹙了蹙眉,驟然開口。
“徐先生,你一直在問我是不是忘了以前的事情,那我可不可以也冒昧的問一個問題?”
見到顧澄如此心平氣和的跟自己說話,徐子川立刻眉開眼笑,點頭如搗蒜:“你問啊,問問問!”
彷彿她不管問什麼,他都會第一時間毫不猶豫地給出答案。
“有人告訴我,我跟他過世的妻子非常相像,所以徐先生你對我的好,也是因為我像她麼?”
你不是像!你就是好不好!
徐子川本想脫口而這句話,可是驀然間“妻子”這兩個字如鋒利的尖刺一般,在他的心口上不痛不癢地劃了一下。
顧澄見到他停頓,又繼續問道。
“所以,網上的那些流言也是真的,徐先生您真的跟那位有夫之婦,有著不正當的關係麼?”
“你!”
徐子川喉嚨一緊,方纔被尖刺劃傷的地方,一股密密麻麻地痛感傳來,讓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顧澄卻似乎並不是真的想要等到他的答案。
就在這時,汽車引擎的聲音傳來,偌大笨拙的公交車緩緩停靠在了路邊。
顧澄看了一眼公交車,轉過頭,對徐子川開口。
“我相信徐先生不是這樣的人,隻是眾口鑠金,言語也是能殺人的,您是公眾人物,而我,隻想做個普通人而已。”
顧澄說完,就毫不猶豫地邁上了公交車。
車門緩緩關閉,透過有些渾濁的玻璃窗,原地站著的高大男人,漸漸在視線中變成了一個模糊的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