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川的每一個字，顧澄都聽得一清二楚。
蔣亦暘雖然小，但是卻也敏地聽見了父親的名字，頓時虎著一張小臉，就要用對付小胖墩兒的手段，凶地衝著徐子川撞了過去。
顧澄一直盯著他，怕他反而傷著自己，連忙出手，把小傢夥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在的雙臂環抱住小傢夥的瞬間，剛纔還氣勢洶洶地蔣亦暘奇蹟般地安靜了下來，地小子就這樣被輕輕地抱著，那一瞬間，彷彿卸掉了所有的偽裝，掉了假裝冷漠和堅強的外殼。
隔著薄薄的手套，顧澄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了的手背上，然後漸漸暈染開來，打了那一的薄紗。
顧澄覺到心口一緊，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痛襲上心頭，不由得開口喝止了徐子川的斥責。
“夠了！徐先生，這裡是兒園，我希你不要大聲喧嘩嚇到小孩子。”
徐子川聽見顧城歌他住口，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低著頭委屈的小傢夥，誰知道蔣亦暘卻在這時抬起頭來，對著他做了一個隻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鬼臉。
豈有此理！
這小兔崽子！
徐子川覺自己的眼皮十分不友好地跳了跳，幸好趕在他的發之前，顧澄把口袋裡的皮球拿了出來還給蔣亦暘。
蔣亦暘看著手中的皮球，眼睛中閃過一抹星星般的亮，無比期待地看著顧澄。
顧澄卻狠心地避開了他的目，對徐臻道。
“我今天來，就是來歸還這個的，徐老師，打擾了，告辭。”
聽見顧澄要走，蔣亦暘立刻丟了皮球追了上來，顧澄高長，確實把他遠遠地落在了後麵。
蔣亦暘不甘心，想要小跑著去追，這回反而是被人高馬大的徐子川堵住了去路。
“姐，快把這小頭給看好了，彆跑。”
徐臻這才反應過來，不明白蔣亦暘為什麼這麼激，連忙將他抱起來安。
徐子川見狀也禮尚往來地對小傢夥做了一個鬼臉，轉追上了顧澄的腳步。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顧澄聽見了後的腳步聲，不由得無奈歎了口氣，停下了腳步。
說起來昨天的確是毀約在先，沒想到後來竟是差錯地鬨出了那麼多事來。
顧澄轉，剛準備開口，卻被徐子川搶白道。
“對不起就不必了。”
顧澄道歉的話隻好乾地卡在了嗓子眼裡，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我隻想知道，你後悔麼？”
顧澄有些疑地抬眸，看向徐子川那雙寫滿了深的桃花眼，裡麵灼熱的芒，讓不由得覺到心口微燙。
“後悔麼？你選擇放了我的鴿子，然後我一怒之下，揭穿了蔣博淮那個偽君子的真麵目？”
顧澄的眉頭不由得漸漸蹙緊。
“徐子川……”
聽見變得嚴厲的聲音，徐子川覺到心口很疼，他以前一直都努力在麵前剋製收斂著，但是這一次，他卻不想了。
他就想像蔣亦暘一樣，如同一個惡劣的孩子一般，把心中所想所恨，全都一腦兒地說出來。
於是他開口道：“你知道衝過去想要救你，卻發現救的人本不是你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麼？就算是被全世界拋棄了，好像也沒這麼可憐。”
徐子川年名，紅極一時，但也並不一直都是這般的一帆風水。
他也曾飽嘗冷眼，做過默默無聞的小明，甚至有時連登上舞台的機會都被剝奪，還遇上過回踩，料他所謂黑曆史的種種災難事件。
那些時候，他也會有一種失落的覺，但卻並不像這一次，彷彿失去一切般的，整個世界都是一片灰暗。
所以在那個男明星的挑釁之下，他報複一般地，將顧城歌遇險的真相說了出來，把蔣博淮那樣千般萬般保護的妹妹曝在了公眾視線之下。
“為什麼就連蔣博淮那樣的人，你都是這麼的不捨，對於我，你卻一點仁慈都沒有呢？”
徐子川承認，他的確是個卑鄙的人。
麵對沒有出現的顧澄，他卻還是做不到恨，指責，而是把所有的憤怒都轉嫁到了蔣博淮的上。
聽見徐子川這略帶著哽咽的質問聲，顧澄的心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