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應該是懼怕的,驚恐的,可卻不知為什麼,有些沉醉。
抱著她的這個人,是誰呢?
顧城歌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淡淡的迷惑,一個名字卻始終在她的腦海中盤桓不斷,終於,她按捺不住,喚出了口。
“博言……”
蔣博淮渾身一震。
這個名字……
這個四年以來,他都強迫著自己一定要忘記的名字,再一次地被他的七七這樣叫出來。
不知為何,心中的鈍痛和溫暖,兩種奇異的感覺卻交織在一起,蔓延開來。
她依舊記得……
他本不應該期待的。
這些年來,他遠在大洋彼岸的時候,每每想起七七,都默默祝福著她能忘記自己,重新開始,找尋到屬於她的幸福。
可是在內心深處,他卻明白,自己從來都不想要放手。
他就是……這麼自私,而又卑鄙的人呐……
“對不起……”
蔣博淮歎息一般地在顧城歌的耳邊呢喃著。
如果不是他的自私,重新介入到她的生活中,也不會將她捲入到這場毫無人性的風波裡。
蔣博淮深吸一口氣,拿起溫熱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先擦拭起顧城歌麵頰上那些刺目的顏料。
迷濛之間,她似乎是非常依賴那手帕帶來的一點溫暖,下意識地隔著薄薄的手帕,也蹭了蹭蔣博淮的指腹。
“熱,博言……我好熱……”
顧城歌驟然開腔,原本之前被煙嗆得有些沙啞的嗓音這一刻,卻莫名地多了一點點粘膩。
像是某些在撒嬌乞憐的小動物一樣。
蔣博淮的手指微微一頓。
感覺到擦拭自己麵部的東西似乎停下來了,顧城歌漂亮的五官皺在了一起,流露出了一點點不滿。
一雙濕漉漉的眸子無辜地看向了蔣博淮,再開口時,音調裡已經夾雜著隱隱地哭腔。
“博言……”
她哭道:“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