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蔣博言的話,顧城歌驚訝之餘,倒也沒有過多的意外。
常在河邊站哪有不鞋,隻要陳鈞霆了那個賊心,的確不愁抓不到他的小辮子。
“那那個孕檢的單子?”
蔣博言卻是冷笑道:“那個不重要,他隻可能是個男孩。”
顧城歌立刻明白了過來,側眸看向蔣博言:“你是說……”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蔣博言微微一笑,出手悄悄將顧城歌的小手攥進了自己的掌心裡。
“我說過,你的東西,我一定會幫你拿回來。”
顧城歌明白了過來,如果自己當初真的出了什麼意外,蔣博言也一定會藉著這個孩子的名義,奪回茹寒的一切,再然後呢?
“歸原主。”
蔣博言輕輕地吐出這四個字,顧城歌心下就是一暖。
是啊,媽媽醒過來了,所以歸原主,就是最後還到媽媽的手裡麼。
“謝謝。”
顧城歌眼眶泛紅地說著,心中十分。
“不過現在不需要了。”
蔣博言微微一笑,抬起頭的時候,正對上了花君的視線。
花君看著影下的這一對璧人,垂下眼瞼,連眼尾的那一刻俏皮的淚痣此時此刻看起來都有些無打采。
他走過來,手中端紅酒杯。
“看來今天這場宴會,怕是要草草收尾了。”
他說著,將酒杯遞到了蔣博言的麵前。
蔣博言十分坦然接了,沒有半點破壞者的心虛。
“是啊,草草收尾,也好,我夫人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巧了,我也是。”
花君微微一笑,目終於跟顧城歌,眉眼刹那間溫。
“所以說,咱們還真是很像的人呢。”
說完,他舉杯,跟蔣博言的酒杯相,發出一陣清脆的“叮噹”聲。
“不過聽說這世上,修正果的,往往都是互補的兩個人,蔣總跟夫人,好緣分,祝福你們。”
他說的很是真心,顧城歌聽得也有些哽咽。
的眸掃過花君端著酒的酒杯,食指的指尖兒,還沾著未曾洗乾淨的油彩。
果然是他一貫的風格。
不管是怎樣的風雨襲來,他都還保持著自己的初心,沉浸在創作之中。
顧城歌驀地想到了什麼,輕咳一聲道:“聽說花很喜歡畫畫,我有一個朋友是從事展館工作的,有機會,可以介紹給你。”
當初作為顧澄,以花君助理的份來替他商談展覽委托。
卻沒有想到思純藝館後麵出事兒,林安之後續也毅然決然的離職。
所以他給自己的事,一件都沒有辦好。
他卻不曾責怪過,甚至還不惜冒著風險,帶著徐子川來救。
回來這麼久,顧城歌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跟花君說一聲謝謝。
其實也不想說謝謝。
因為心中的那種虧欠,並不是“謝謝”兩個字,所能夠替代的。
“好啊。”花君微微一笑:“聽說蔣總夫人也是藝院校畢業的,我其實還缺個助理,如果可以的話,歡迎你給我介紹一個。”
蔣博言的麵微微沉下。
花君像是一爪子撓準了對方的貓兒,得意地笑了笑,這才補充道:“要男助理,能幫我抗畫那種的。”
蔣博言這才麵稍霽。
“好。”顧城歌點頭。
“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否則亦晗這傢夥又要哭著說怕黑睡不著了。”
蔣博言搬齣兒子來當藉口,半點沒有覺得愧。
花君撇了撇,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顧城歌到底還是沒有說出“謝謝”兩個字。
因為這聲謝謝於他們兩個人而言,都太過輕飄,沒有毫的意義。
如若可以,隻祝福花君能如他自己所期待的那樣,徹底擺他父親所陷的泥淖,全而退。
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花君久久才收回了目,收回目時,便見到了一張悉的臉。
四目相對,陳見自己的窺被髮現,心中有些憤憤。
走過去,揪起躲在角落裡的陳道:“走,我帶你去見見你那個未婚夫。”
陳心中還是對花君充滿了怨懟,所以打算在妹妹麵前,狠狠地詆譭對方,讓對方徹底出醜。
陳被嚇了一跳,連忙向後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