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顧城歌替自己辯駁。
蔣博淮已經繼續道。
“我找的是老婆,並不是保姆。”
“所以,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你遇到任何事,也不要一個人撐著好麼?”
蔣博淮的聲音很輕,但在顧城歌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因為擔心自己,所以纔會不惜開飛車也趕過來麼?
還有那個特設的專項獎學金,在江音肄業,所以他就以他們的名義創立專項獎學金,讓那些無力支撐夢想人可以完從前的夢想。
顧城歌的鼻頭一時間忍不住有些發酸。
“蔣博淮,你對我這麼好的話,我會被寵壞的。”
“那又如何?”
蔣博淮挑眉。
如何麼……
會開始慢慢習慣,會捨不得,如若失去,便痛不生。
就像是從前一樣。
“你沒有帶那枚戒指。”
蔣博淮幽幽地歎了口氣。
顧城歌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那枚卡地亞祖母綠的戒指。
“我以為你看見那枚戒指,應該會明白我的心意。”
顧城歌想到上麵刻著的自己。
我們隻屬於彼此。
蔣博淮似是在這一天,說出了以往最多的話。
“羅斯菲爾家族百年,隻有喪偶,沒有離婚,所以城歌,你不需要有什麼後顧之憂。”
顧城歌終於沒有忍住,眼眶泛紅,努力一眨眼,才拚命將淚意忍耐回去。
“你傻啊!”
故作輕鬆的開口。
“帶那麼大顆的寶石出門,不就是在臉上寫著‘來搶我’麼!我可不想年紀輕輕,死於非命!”
蔣博淮一怔,也不笑了。
似乎每次,都能四兩撥千斤地讓他暗暗抓狂。
“而且訂婚那天,你親手幫我帶上才比較有麵子啊。”
顧城歌了鼻子,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結。
“博淮,你知不知道,我的命格,很不好。”
出生的那一年,陳鈞霆的父母,也就是的爺爺當時也住在顧家的彆墅裡。
母親臨產前陣痛難忍,胎位不正,爺爺卻非著順產,後來大出,差一點一兩命。
好在外公請來的醫生經驗足,當下決定剖腹產,才保下了他們母的命,但母親也因此損傷了。
外公得知此事然大怒,不顧陳鈞霆的麵子,強行將他的父母送回了鄉下。
誰知道沒過多久,回鄉後的爺爺意外摔死在了鄉下的糞坑裡,從此便恨上了顧家,甚至在滿月酒的那一天帶了一位法玄寺的大師來,並給批了一個天煞孤星的命格。
克父、克母、克親、克友,孤星命,一生註定漂泊無依。
外公氣的當場趕走了那個和尚,甚至想要將陳鈞霆一併掃地出門。
陳鈞霆當時說儘好話,甚至當場說要斷絕母子關係,才死皮賴臉地繼續留在了顧家。
可打那以後,顧城歌的命格卻也當真應驗了。
先是外公重病去世,蔣博言車禍去世,母親也出現了意外……
顧城歌回想起於婉婷跟對罵時說出來攻擊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蔣博淮。
蔣博淮靜靜地聽著,好看的眉卻是越皺越緊。
顧城歌專注地盯著窗前的風景,不敢去看蔣博淮此時此刻的反應。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博言從來沒有認識我的話,會不會,也不會出事。”
這樣的念頭,曾經在無數個無眠的夜中糾纏著。
如果重新再來一回,寧願隻遠遠地看著他,看著他一步步為律政界的傳奇,完夢想,娶妻生子,百歲平安。
可這世上,沒有如果。
“所以簽了這份協議,我也有我的私心。”
顧城歌深吸一口氣。
這個機會實在是太人了,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去抓住。
“嗬……”
一聲輕笑從耳旁傳來。
“真巧,”蔣博淮挲著下上青青的胡茬,狀似漫不經心的開口。
“我出生那年,家中也有長輩找人給我算過一命,說我命帶紫微,非富即貴,旺親往友。”
你居然是這樣的蔣博淮……顧城歌一時無言以對。
哪有人這麼誇讚自己的,還有什麼命帶紫微,確定不是現編出來安的麼?
“所以不如我們打個賭。”
蔣博淮吹噓完了自己,依舊麵不紅心不跳。
“什麼賭?”顧城歌麵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