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的星空頂燈晶瑩閃爍。
如此夢幻的芒,襯托著側男人俊朗的眉眼,讓坐在副駕駛上的顧城歌更有一種不真實。
“其實……我坐公車就可以的。”
顧城歌有些遲疑地攥著安全帶,正在猶豫是否要繫上。
畢竟聽剛纔蔣博淮的意思,他似乎還要回來接兒子,這樣的話,到時候時間豈不是就太晚了。
就在顧城歌正胡思想的時候,男人上特有的罌粟香味淡淡飄來。
棱角分明的側臉一瞬間近,顧城歌呼吸一窒的功夫,修長的手指已經扯過了安全帶,替繫好。
淡淡的香氣刹那間飄遠,彷彿剛纔的親舉隻是顧城歌錯覺。
顧城歌低下頭,注視著將自己牢牢綁在副駕駛的安全帶。
蔣博淮明明一個字都沒有說,可是那俊朗深邃的眉眼卻明顯不容人拒絕。
“那……麻煩您了……”
顧城歌有些錯愕地開了口,卻見到蔣博淮鷹隼般的眸子瞟向。
驀地,男人的薄輕扯出一個邪氣的笑容。
“麻煩?這倒是沒錯,顧小姐的確是個麻煩。”
顧城歌的心下一沉,著男人揶揄的目,隻覺得又又怒。
是的,這樣克親克友的命格,的確遇上的麻煩不。
雖說如此,但從彆人的口中聽到,卻又難免不是心思。
若是依著以往的脾氣,便會直接一句:“您何必自找麻煩。”懟過去。
但是現在的子已經收斂了許多,更何況蔣博淮也確確實實地幫助了。
顧城歌撇過臉去,看向窗外,索緘默不語。
耳邊再次傳來一聲輕笑。
伴隨著車窗外飛退的景,顧城歌聽到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
“我從不自找麻煩,除非……”
顧城歌一陣恍惚,彷彿想到第一次見到男人時,質問對方為為什麼撒謊。
蔣博淮說的是:“我一般況下不撒謊,除非有的時候,這謊言可能變真的。”
而這一次,聽到蔣博淮開口。
“除非這個麻煩不解決,會引發更大的麻煩。”
“我不明白,”顧城歌終於回過頭來,看著男人如同雕塑一般完的側臉。
饒是已經給自己做足了對方不是博言的心裡建設,顧城歌心尖兒依舊忍不住的了。
“博言……他……他既然已經不在了,那我們從前的婚約,就已經不作數了。”
這三年來,顧城歌每時每刻都期盼自己隻是做了一場噩夢。
知道今天,親口說出博言已經不在這句話時。
驟然清醒過來。
這不是一場噩夢,而是淋淋的現實。
“我談的也從來不是你與博言的婚約,而是你與我的。”
顧城歌直接被他氣笑了,於是開口。
“我一窮二白,家裡還有病人需要照顧,想必蔣總都已經瞭解清楚了,所以我真的不懂,您如此執著,到底是圖什麼?”
如若是從前天之驕的,是絕無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是人一旦在泥潭裡呆久了,就慢慢滋生出了自知之明這個東西。
一陣詭異的沉默。
顧城歌揚了揚角,以為自己這個問題終於給對方問住了。
卻不想不多時蔣博淮就給了迴應。
“圖什麼?那顧小姐就權當我貪圖你的吧。”
顧城歌:“……”
被這個回答噎住了半晌,顧城歌才無奈道。
“我不覺得蔣總是如此淺之人。”
“那顧小姐可能看走了眼,我的確就是如此淺之人。”
蔣博淮的語氣有著不同於以往的愉悅。
還不等顧城歌再掙紮,夜中的轎車徐徐停了下來,蔣博淮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
“到了。”
顧城歌蹙了蹙眉,看著周遭陌生的景,一陣疑。
“這裡不是我家。”
“顧小姐並沒有告訴我你家的地址。”蔣博淮漫不經心地開口。
顧城歌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上了車居然臉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記了。
“你……你怎麼不問我?”
“因為我以為顧小姐跟我一樣,都有吃夜宵的好習慣。”
吃夜宵……
好習慣……
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真是令抓狂了。
有句話說得好,胳膊扭不過大。
此時此刻坐在飯桌前的顧城歌深切地會到這句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