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業老謀深算,進到印月閣瞧見這荒涼破敗的模樣心下便有了算計,麵上誠惶誠恐,神愧疚道:“此事是微臣的疏,平日微臣忙於朝政,後院之事全都於陳姨娘打理,不想竟如此委屈了惜兒,微臣心中實在愧悔難當。”
“哦!忙於朝政?既然這樣,那哀家便不跟你計較此事了,不過,惜兒中七日醉蘭之毒,沈相又該如何圓說?”太後冷笑,眼底著怒意。
沈弘業一驚,猛然抬頭,臉鐵青,狠狠瞪向陳玉蓮:“這是怎麽回事?惜兒怎會中毒?”
陳玉蓮也是嚇了一跳,驚惶地搖頭:“妾也不知道啊!妾平日裏忙著管家,哪能麵麵俱到?是不是大小姐的病又犯了,誤食了毒藥不?”
此時,沈弘業和陳玉蓮還不知道顧清惜一直在裝瘋賣傻,借著瘋病將所有事都推到的頭上去。
“誤食毒藥?既然是你掌管府中大權,便給哀家說說為何這府裏奢華富貴,偏惜兒所居之偏僻荒寂,過得連下人的都不如?”太後麵發沉,眉目間著一戾氣,倒要看看這陳玉蓮呆會如何自圓其說。
“稟太後,大小姐隻要犯病,便會砸東西,這屋裏的什已經置換過好多回了,臣妾隻好讓人將東西搬盡,這偌大的府宅實在經不住大小姐這般打砸。”陳玉蓮一臉為難委屈之。
“太後,惜兒沒瘋,惜兒沒有砸。”顧曦緊挨著太後,小聲的辯解,看著陳玉蓮好似是吃人惡鬼一般恐懼,驚嚇。
顧曦此舉無疑是火上燒油,太後瞧這般懼怕陳玉蓮,心疼極了,輕輕地拍了拍的手安道:“惜兒別怕,有皇外祖母在這裏,誰都別想欺侮你。”
話畢,目倏然轉厲,瞪向陳玉蓮:“大膽,哀家在此還敢胡言狡辯,且不說惜兒沒病,即是有病,這偌大一個公主府,能夠養活這多麽奴才,偏偏待惜兒一人?你
可別忘記了,這是公主府,主人是惜兒,不是姓阮,更不是你一個賤妾的!你不要仗著沈弘業的寵便如此放肆,哀家還沒死,即算哀家死了,惜兒也還有皇帝這個舅舅為撐腰。”
太後這話實是字字誅心,明擺著是斥責陳玉蓮,實則連沈弘業也一並警告了,這公主府真正的主人是顧清惜而不是他沈弘業,即便他為右丞,但是當年卻是以贅的份娶了顧寧為妻,若不是為了周全顧寧的公主份與麵,這右丞的位置怕是也不到他沈弘業來當。
沈弘業自知不能爭辯,也不敢爭辯,低頭聽著訓戒,心裏對陳玉蓮給他今日引來的麻煩十分惱怒,腔裏著一團火焰無法發泄。
陳玉蓮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大呼冤枉:“太後明鑒,賤妾冤枉啊,大小姐的瘋病在京中早已是傳得人盡皆知,賤妾怎敢拿這種事來胡言語?賤妾自知份卑微,從不敢忘記公主當年將賤妾接回府中的恩德,又一並將府裏管家的權利給賤妾代為打理,賤妾一直心存恩,決不敢輕怠大小姐,實在是大小姐這病,府中不知有多寶被發病時砸壞,賤妾不想辜負公主的囑托,為了保全公主府,這才不得已而為之啊!”
太後聽得這張能將黑說白,怒極反笑:“好一個為了保全公主府,既然你說惜兒得了瘋病,正好兩位太醫在此,就來為惜兒診治一番。”
顧曦卻是緊張地往後退去,顯得十分抗拒。“不要,我沒瘋,我沒瘋。”
陳玉蓮瞧見,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得意且嘲諷的笑弧,縱然太後來了又發何?瘋子便是瘋子,既然被踩在腳下就永遠別想翻,想要得到誰都不能阻止,當年顧寧不能,如今一個不氣侯的傻子更不會放在眼裏。
太後卻是耐著子哄道:“惜兒,太醫隻是給你瞧瞧。”
“大小姐,還是讓太醫瞧瞧吧
,興許能治好你的瘋病也是不一定的。”陳玉蓮也在旁邊故作憂慮地勸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真的擔心顧清惜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