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一通的陳淮,龐大威武的軀砰的落座在圈椅中,端起茶碗來猛喝了兩口,隨後將茶杯一擲,道:“傑兒的仇終究是要讓顧清惜與顧長卿兩人債償的,但眼下最要緊的卻不是這樁而是進皇城麵聖!”
“是,孩兒不會輕舉妄的,爹放心。”
這次針對顧清惜的暗殺,是他得知衛竊聽了顧清惜與顧長卿的談話後得知他二人是殺害陳瑞傑的凶手,他才一個安奈不住在路上時就已傳令手下人去跟蹤伏擊顧清惜務必取其項上人頭,可怎麽也沒想到顧清惜能夠僥幸逃過一劫。
一擊不已是打草驚蛇,他想要再手怕是就不會尋到這麽好的時機了,畢竟顧清惜已又了覺察近段時間內不會單獨出府,而顧長卿與顧清惜關係走的這麽近顯然已是結了什麽共識或者已了盟友關係,而且據探子回報,顧長卿對顧清惜像是有了男之……
如此一來,顧長卿一定會在暗派人保護顧清惜,他想要殺顧清惜隻怕會難上加難了,至於顧長卿,現在將軍府自顧不暇,暫且沒有時間與力來對抗宸王府,唯有等著解決了皇上對將軍府的忠誠問題之後,才能從長計議,或者依靠自己,或者借著榮王一派來對付宸王府……
所以,這兩個人,無論是誰,現在他都不能輕易,一切的一切隻能化解了將軍府的危機之後才可以籌謀……
思及此,陳瑞安垂放在側的雙手不自的握了拳頭。
“顧清惜,你害的二弟慘死,明珠被關進青雲觀,甚至將將軍府陷於危難之中,這些仇,我若不找你報,我陳瑞安誓不為人!”
陳瑞安在心中默默的發誓詛咒著。
然而,人總是這樣的自私狹隘,他從來都沒想過顧清惜為什麽會對他們下手,眼睛看到耳朵聽到的都是顧清惜的劣跡斑斑,凶狠手辣,卻從來不知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從來不去想
顧清惜為什麽這樣做,從來都不知反思自己的過錯,隻知道一味的將責任推向他人。
“好了,別站著了,我們該出發了。”
椅子中的陳淮起了,扣緊了袖上的盤銀扣,著手整理冠。
“去哪?”
陳瑞安抬頭,“外麵磅礴大雨,且時辰還尚早,爹之前不是說要等著上早朝時去進宮麵聖麽?”
陳淮了袖上的祥雲,忽而冷笑一聲,“等到早朝進宮,嗬,你以為咱們父子還能活著走出金鑾殿麽?”
“……爹的意思是……”
“四王爭儲風波詭異,將軍府的兵權自然是他們個個眼中的膘,私底下隻怕為了卸掉將軍府的軍權不知都各自安排了什麽好把戲,咱們父子若是在人前麵,他們還不張著盆大口把你我吃了?進宮麵聖,隻能私底下不驚擾任何人方可才能保的安全……”
陳淮倒是是在朝堂上修煉了半生的老狐狸,防範人心的本事已練的爐火純青,經他這麽一說,陳瑞安恍然頓悟,心生欽佩道:“還是爹思慮周全。”
“伴君如伴虎,時間久了,你自然也能揣出裏麵的門道來。”陳淮不以為然一哼,轉而去看眼前這玉樹臨風的兒子,忽而沉聲道:“為父最後再問你一句,那毒你到底是從何而來?”
這個問題,一路上,陳瑞安已不止一次回答過陳淮了,當下見父親如此問,他早已沒了之前的戰戰兢兢而早就是練的信手拈來。
“父親,那毒是孩兒在邊境巡邏時偶然撿到的,當時隻覺得一對藍綠瓷金瓶甚是好看才一時興起留下,事後找了軍醫查看軍醫也隻說這毒並不稀奇,配料是滇西邊境山崖上生長的毒草,整個邊境到都是,所以孩兒對此也並未放在心上,並不知道是此毒是滇國皇室的毒,倘若知道孩兒縱是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帶回京城帶給小妹打獵玩耍用的,孩兒對此毒真的一概不知啊!”
陳瑞安一口氣說完,期間連停歇一下都不曾,可見這副說辭已不知說了多遍,差不多都能倒背如流了。
“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