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
如此大的傷殘打擊,換做發生在任何人的上,隻怕都會承不住的,見珠雲如此哀怨的眼神,卷碧自然是知道瞞著不好,可若不滿卻又生怕承不了,畢竟一個孩子,若殘疾等於是毀了下半輩子……
“珠兒,姐姐理解你現在的心,郡主如此安排也都是為了你好,你千萬不要心生怨懟,對郡主產生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聽珠雲話中的意味,分明是有些惱怒郡主的,大概是怨恨郡主對瞞了傷勢,可作為奴婢侍奉主子,又怎麽能對主子心生怨念?
當下,卷碧溫言小聲相勸。
然而,珠雲卻是不以為然,蒼白的麵上閃過一抹古怪的神,不滿道:“姐姐也該是知道的,自從太後將我們四人許給了郡主,這幾月來郡主一向都是寵束墨與寶笙兩位姐姐的,至於卷碧姐姐也是比我好,能在郡主麵前上幾回臉,唯有我是個不寵的……”
“你這麽可以在這樣想?”卷碧大吃一驚,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的珠雲像是在完全看待一個陌生的人,以往的珠雲是個靦腆安靜又任勞任怨的好孩,雖是不多說話但心裏卻是充滿積極向上的,卷碧萬萬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乖巧的珠雲,竟會變換了心思,開始學會爭寵,學會了嫉妒與埋怨……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珠兒,我們都是奴才,謹記的隻有一條那便是忠心護主,郡主一向待我們不薄,你不該有這種危險的想法……”
卷碧的規勸聽到珠雲的耳朵裏,非但沒有平息的怨懟反而是更加深了的緒,啞著嗓子尖道:“奴才!奴才!難道做奴才的活該遭人鄙視,活該當做牛馬來供趨使麽?奴才也是人,也有喜怒哀樂,也知道痛知道累!奴才不是天生就該死的人!若是有其它路可走,誰不願做個清白自由?誰會選擇當奴才?!”
珠雲的聲又尖又利,仿佛是一把尖刀劃在了卷碧的上,令聽聞的之後,心中鮮直流。
誠然,珠雲的話雖然是瘋狂尖銳,但說的卻是實話,也是每一個做奴才心中所想的事。
但這些直擊要害的犀利言辭卻是不能如此張揚出口的,卷碧歎息一聲,道:“珠兒,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你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以後莫要再說了,以免給自己招來禍端。”
“我現在這副殘敗的樣子還能招來什麽禍端?還有什麽禍端能比我現在這樣痛不生?”
珠雲麵上眼淚蜿蜒,冷笑道:“若不是為郡主買香料,我又怎麽會致殘?”
卷碧看,見神間充滿戾氣與憤慨,卷碧張了張想要說什麽,但又覺得此時說什麽都是徒勞無功。
“珠兒,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在來看你……”
末了,卷碧平靜的開了口,然後走出了屋子。
屋內,珠雲兩眼著屋脊,半響,忽然詭異的笑出
聲來,那笑聲像午夜幽靈嗚咽,屋外路過的丫鬟聽聞後,不臉一白,嚇的趕緊跑遠了。
福壽堂。
顧清惜打了簾子進去,見屋中除了老夫人以外,還坐著陳氏以及沈菀秀,沈家二房的孫氏也在。
今兒出了什麽事,怎麽重要的角都齊聚了一堂?
顧清惜平靜溫和的在屋內掃了一眼,角掛著淡雅的笑,上前道:“祖母,聽聞您有事找惜兒?”
主位上的老夫人見顧清惜來了,沉的臉頓是雨過天晴般急速好轉,衝著顧清惜招了招手,笑道:“惜兒,到祖母這邊坐。”
顧清惜笑著坐了過去,然而等著一落座,陳氏母兩人投來的狠毒目簡直是猶如張著盆大口的猛,恨不得要吃掉一樣。
顧清惜心中冷冷一笑,也難怪陳氏會如此看待自己,的寶貝兒沈菀喬已被丟進了青雲觀正過著吃糠咽踩過著極苦日子,保不齊半條命都搭進去了,陳氏要是不恨,倒是到奇怪了。
至於沈菀秀依舊是一嗆人的胭脂水味,怕是|部已經腐爛到不行了吧?的傷口可是沈菀喬用毒惡化的,如此惡狠狠的盯著看,也是拿不出解藥來的,盯著自己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