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孫氏,一極為豔麗的紅裝,手持流螢團扇,端坐子椅子裏,眉眼笑盈盈的瞧著自己,十分之友好。
顧清惜眸環視了一圈,笑而不語。
“惜兒,之前派人去請你,得知你並不在院子裏,剛才可是上街去了?”
老夫人笑的極為和善,三角眼裏都是洋溢著滿滿的慈,不知的還以為老夫人是如何的寵這個孫。
“回祖母,惜兒進宮去了,剛剛回來,得知祖母傳,便立刻趕了過來。”
“哦……”
老夫人點頭哦了一聲,已是了然,又道:“太後近日來可還安好?”
顧清惜笑了笑,“太後一切安好,有勞祖母掛念了。”
“太後與祖母一樣都甚是疼你,得了空就常去宮中走走,老人家最是喜歡兒孫饒膝前,莫讓太後見不著你心裏惦念。”
聽得這話,顧清惜心中頓好笑,老夫人竟如此厚臉皮的將自己抬升到與太後比肩的地步,且說話態度明顯是依著當家主人的口吻來說教,顯然,老夫人對這公主府的中饋之權使用起來還是信手拈來的,一點都不帶有半分生疏的。
心中雖這樣想,顧清惜清麗的麵容上卻是始終掛著淡淡恬靜的笑,恭敬的點了點頭,道:“祖母說的甚是,孫兒記下了。”
一旁的孫氏見老夫人對顧清惜如此熱,對自己卻是冷冰冰的態度,鼻子簡直都是要氣歪了。
“咳咳……”
著嗓子咳嗽了兩聲,以示自己的存在。
“嗓子不好,就去看大夫抓藥吃,你這一驚一乍的沒得竟是嚇人一跳。”
老夫人側目
來,毫不遮掩眼中的厭惡之。
陳氏聞言,臉又是氣的一白,擰了帕子道:“老夫人,將軍府的冥帖您到底怎麽說?”
老夫人看了陳氏一眼,沒吭聲。
倒是顧清惜為之一愣,口道:“什麽冥帖?”
陳氏張口就想要說,卻是被二房孫氏搶了白,隻聽得孫氏那如黃鶯出穀的清脆聲音響起來,道:“陳家二公子先前隕逝,因陳將軍不在府上,所以陳二公子的殯葬事宜一直拖延,現在陳將軍回京,將軍府才正式舉行喪髕事宜,咱們公主府收到了冥帖,當時郡主不在便是由了老夫人暫且收下了,陳姨娘心憂此事匆忙趕來,正是詢問著府上眷該是誰去,這葬禮錢該是給多適宜……”
顧清惜聽了,心下微微愕然,沒想到陳瑞傑死了多日,陳將軍府卻一直沒為其下葬且將保留這麽久。
按照天朝風俗,未婚的男子離世都是不宜大肆辦殯葬事宜的,多半是默默棺下葬,而將軍府竟是送來了冥帖,顯然是要決心搭台設棚宴請親友的按照正常殯葬流程來厚葬陳瑞傑的。
如此大肆辦,顧清惜認為,一來,許是將軍府子嗣本就單薄死了一個甚是心疼,辦場殯禮以示對這個嫡子生前的寵,二來,將軍府剛被奪了兵權聲勢低迷,將軍府大肆辦殯葬怕是要向世人證明,他將軍府是清白世家,不畏懼流言蜚語。
隻是顧清惜沒有想到的是,公主府竟也有幸得了一張帖,若按照公主府與將軍府的關係來講,唯一與將軍府有所牽連的便是陳氏了,侄子死亡陳氏作為姑母理該去陪,但是陳氏卻又偏偏是個妾室,自然是沒有跟一個妾下的風俗禮數,既不是給陳氏的,那便是看在同朝為的沈弘業麵子上了,隻是這沈弘業說白了也不過是贅公主府的,如此一推算,這帖子竟是衝著公主府的主人來的,唯有主人才能行使代表著兩方的意願了……
兜來兜去,將軍府這帖子隻怕是衝著來的吧?
陳瑞傑是被害死的,這實將軍府是知曉的,可偏偏有意思的就是,明明知道是仇人還來邀去觀看喪禮……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而這陳氏著急忙慌的來,真的隻是為了商量誰去這麽簡單麽?
顧清惜不著痕跡的笑了笑,道:“祖母,這公主府一切事宜都已移給了您理,這去將軍府陪人,一切都由祖母說了算。”
陳氏一聽,卻是覺得話不對味,什麽做一切事宜都給了老夫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