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卿瞧了瞧在燈火中搖曳生輝的姣好麵容,笑著,發問。
“你似乎很是期待我的反擊?”顧清惜反問了一句。
“嗯,確實是有所期待。”他誠實回答。
“你似乎好像也不太在乎我的安危?”顧清惜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不免抬眼去看他的臉。
顧長卿這次倒是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道:“我自是擔心惜兒的,但我更相信惜兒有能力化解這場危機。”
“哦?”顧清惜角的笑容越發的深了些,道:“這麽看的起我?”
顧長卿點了點頭,毫不吝嗇的誇獎道:“那是自然!惜兒天資聰穎,智慧無雙,有著不輸於世間男子的謀算與運籌帷幄,我相信惜兒一定可以力敵智取,讓他們輸的本無歸……”
聽著一連串的讚譽,顧清惜清亮的眼睛一彎,笑了月牙兒,“不曾想世子殿下溜須拍馬的功夫,倒是與那些在朝堂之上的大臣們不相上下啊……”
“我誇人的功夫雖是一絕,但是我從來不在別人上浪費口舌,我隻對令我心折的子才會如此誇讚。”顧長卿眸此刻晶晶亮,就連天上的星星見了都要慚愧。
顧清惜險些被顧長卿閃耀的眸刺痛了眼睛,隨下,咳嗽一聲,笑道:“承蒙殿下如此讚譽,這一仗,看來我是隻能贏不能輸了。”
“早知道惜兒心中自有丘壑!果然不假!”顧長卿兩手一拍,笑出聲來,“不妨說來聽聽,惜兒想要如何做?”
顧清惜幽幽的起了,走向床榻旁邊從櫃子裏的第二層屜裏,拿出一枚紅的瓷瓶,勾起瓣來,冷聲一笑:“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瓶子裏裝的是什麽?”
顧長卿走過來,劍眉微蹙。
“從道中發現的好東西。”
“道?”
顧清惜將瓷瓶在眼前漫不經心的轉著,笑了笑,說道:“當日我被擄走,夜宸與素問不曾發覺,究其原因竟是因這清韻閣裏藏著一條通道,他們才得以將我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出了公主府……”
“原來如此……”
顧長卿了然的點了點頭,怪不得那日人被掉包,他的屬下都無從發掘,原來是有道暗藏。
“當時,陳瑞安以為我死定了才將此道說了出來,事後我去尋這道,結果卻是有意外的發現。”
“什麽發現?”
顧清惜笑了笑,道:“這道除了通往府外,還通向了沈文濤的房間……”
“這麽說來,這道沈文濤是一早就知道的?”
“應該是知道的,若我推斷不錯是他告知了將軍府的人,不然依著將軍府如何能知曉公主府藏著道?且這個道是如此的,我住在府上多年都不曾知道這裏還暗藏著玄妙……”
“若是如此,這沈文濤應該是早早就回了京城了,隻不過是沒回公主府而已。”一想到上次惜兒被擄走是沈文濤在其中攙和,他眸一眯,殺氣在眼中蓄積,恨不得將沈文濤挫骨揚灰!
“是啊,他沒回公主府卻是救了珠雲,回府後借著珠雲的手來對付我了,不然今兒是如何取了我的知道我不是沈弘業親生,嗬,沈文濤嘛,著實是有點心思,不過他越是如此急不可耐的除掉我,那他越是會倒黴的快……”
顧清惜挲著手中的紅瓷瓶,清麗的容上浮出一抹迷人的笑意,不過那笑不達眼底,分明是藏著鏽花刀的冷笑。
翌日,福壽堂。
顧清惜起了個大早前去向老夫人請安。
與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見沈文濤拎著食盒去了,自從上次顧清惜將醫治老夫人的活計推在沈文濤上後,不知他是真心想要治好老夫人還是僅僅是為了不在顧清惜麵前服,他每日到真的是天天為親自寫了藥方子送去廚房,讓大廚為老夫人烹飪藥膳,這些天竟是一天都不落下,著實也算是有耐了。
顧清惜瞧著那拎來的紅漆食盒,眸一掃,微微一笑。
“大哥這些日子照顧祖母,實在是費心了。”顧清惜笑著起相迎。
“二妹妹來的好早。”沈文濤見到顧清惜,溫潤的麵容上浮著和煦的笑,那笑看上去如此的純善友好,可唯獨他知道,他今兒如此對顧清惜熱絡,不過是因為在他的眼裏,顧清惜將是個快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