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柬墨帶著劉管事出現在清韻閣時,管家便知糟糕。
果然,聽完劉管事將沈弘業的話一字不落地背了出來,便見管家一臉灰敗地跪坐在地。
護衛進來,將一幹家丁拖了下去,很快,便聽到啪啪的板子聲和一陣陣哀嚎慘聲。
“郡主,外麵熱,還是進去吧!”柬墨將金牌回顧清惜手中,又溫聲勸道。
顧清惜輕抬眉眼,看著跪在地上的管家,緩緩起走了過去。
管家抬起頭,便看到顧清惜一臉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那笑容看似天真無邪,卻讓他心裏莫明發。
“大小姐...不知...不知大小姐有何吩咐。”
“有句老話做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看這做人呢,得因勢利導才能無往不利,尤其是在這公主府做奴才,就更要認清了主子再做事,否則啊...那下場可不是跪兩個時辰或者挨幾下板子就能完事的,管家你說對不對?”顧清惜一邊溫和地笑道,一邊上前客氣地將管家扶了起來。
經這麽一遭,管家即使心有疑慮,卻再也不敢公然地與顧清惜對著幹,當即點頭哈腰賠笑道:“大小姐說得對,說得對,奴才一定謹記。”
回到屋裏,寶笙終忍不住問道:“郡主,昨日奴婢打聽了一下,管家仗著陳姨娘得寵,平日在府裏總是欺人太甚,心又狹隘,經此一事,還不定會怎麽記恨咱們,可方才奴婢見郡主有示好拉籠之意,但奴婢覺得以管家的為人...怕是不妥。”
“寶笙...郡主自有主張,豈容你多胡說?”柬墨聽了,立刻沉著臉,斥責道。
寶笙與柬墨關係素來要好,被這麽一喝斥,這才反應過來,臉瞬間變白,連忙跪下:“郡主,奴婢再也不敢了。”
顧清惜卻是輕輕笑了起來:“柬墨,寶笙又沒說錯,更何況我
倒是很高興方才的話,你又何必責怪於?還不快扶起來。”
柬墨聽完,這才暗暗鬆了口氣,上前將有些傻愣愣的寶笙扶了起來。
“我今日這麽做,不過是想打他們的陣腳而已,你也說了,管家深得陳姨娘信任,所以才敢在這府裏耀武揚威,可一旦這份信任被破壞,又會怎樣呢?”顧清惜看著遠迎風搖曳的枝葉,目漸漸變得幽遠難測。
幾人站在那裏,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
過了一會兒,薛嬤嬤才語重心長地開口道:“郡主,陳姨娘在這府裏的勢力深固,非一朝一夕所能剪除,凡事都需小心謹慎。”
“嬤嬤,陳玉蓮這種人我太了解了,當年就是母親太過忍讓,才會令的野心過度膨脹,母親被害死之後又幾次三番地加害於我,你說得對,在這府裏生存的確是要小心,但要對付這等歹毒之人,謹慎還不夠,還要有過人的膽量和別人所不及的心智,你放心吧,我已不是原來的我,不管接下來他們會怎樣算計坑害我,我都等著接招呢!”
顧清惜突然站了起來,雙眼迸出一道冷厲堅定卻又自信十足的芒,的角勾起一淺淺的笑弧,素淨麗的麵龐像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盈白暈,得就像落凡塵冰淩仙子,驚豔絕卻不沾一俗世氣息。
短短兩日內發生的事,立即在公主府掀起了軒然***,尤其今日相爺竟準許了大小姐懲罰管家和那些家丁,這讓公主府所有人紛紛對這位以前癡傻懦弱,卻在太後駕臨之後突然變得強勢明起來的大小姐充滿了好奇與敬畏!
有關於顧清惜的各種傳言四起,許多人猜測,這公主府怕是要變天了,至於公主府裏的下人們,也都被一種複雜凝重的氣氛籠罩,想到以前那個誰都能踩上一腳的大小姐突然搖一變了太後最寵嗬護的德郡主,緊接著帝後及各宮娘娘紛紛下了賞賜,連帶著京中各大豪門貴宅也紛紛送來了賀禮以及帖子,那些曾經跟著陳姨娘和管家一起欺負辱過顧清惜的頓時人人自危,整日驚惶難安。
而當事人似乎並覺察這府裏的變化,也無意顧忌外頭的流言,隻慵懶地倚在榻上,瞧著柬墨與卷碧二人登記著送來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