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口宮的稟告,屋內三人對視一眼,心知肚明。
“請三位進來吧。”
帳篷內傳出顧清惜的聲音。
三人進去,見到顧清惜正是斜靠在顧明語肩膀上,顧明語拿著瓷勺在喂喝粥,而宸王世子則是坐在一側的雕花圈椅中麵無表的品茶,仿佛他在這裏隻是為了陪自家妹妹而不是來探德郡主。
“郡主子覺可是好些了?”
攝政王一黑金蟠龍錦袍落座,眸炯炯之中著出一抹不易覺察的溫和,這抹溫和融化了些許他臉上那堅威嚴的線條,使得這位在薑國傳言中最是鷙毒辣的王爺變得平易近人了許多。
攝政王何等份,如此能屈尊降貴的來看這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小郡主,實在是令顧清惜覺到驚詫了,然而也是自知攝政王來探多半是因了這一張酷似母親的麵容,勾人回念罷了。
“多謝攝政王關心,德已經無礙了。”
顧清惜表示寵若驚的笑了笑,語氣不親近也不疏遠,保持著最是方的寒暄。
攝政王見到角上那抹清淡的笑容,他的神有些微怔愣,不得不說麵前的顧清惜與他記憶中的子,一顰一笑間都是那樣的相像,攝政王瞳仁微閃,腦中劃過無數記憶的碎片,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神有瞬間的冷凝,臉上的那溫和也逐漸的消退。
“聽聞郡主需要好生休養,本王沒有什麽好表示的,特意帶來些許補品,還德郡主不嫌棄。”
因得他那一瞬間的神變幻,他說話的口吻也逐漸冷的如冰鐵,命人放下東西後,起了,又道:“本王還有事需要理,不便久留,希郡主早日康複。”
說罷,攝政王轉便走,腳步毫不停留,顧清惜著他那黑魁梧的形消失在視線中,不由一笑,這攝政王走的為何這般急切,看上去倒像是落荒而逃似的……
“郡主欠安,本太子也沒有什麽好表示的,同帶了些補品,希郡主收下。”宇文耀脊背筆直的坐在那裏,一撒竹葉青的儒雅華服襯得他眉目濯濯,英俊不凡。
“德何德何能,能得太子殿下如此掛念,小子實在是惶恐不安。”
顧清惜眼眸中的芒似笑非笑,這話表麵上聽去並無異樣,然而卻是意有所指,詢問宇文耀到底是什麽意思,白日裏送稀世罕見的西域香馬,晚上又這般殷切送補品湯藥,到底打的是什麽算盤。猜不的,表示內心實在是惶恐不安呢……
宇文耀聽得話中的潛台詞,他勾一笑,“德郡主才貌雙全,在下十分欽慕,願與郡主個朋友,就是不知道郡主肯不肯賞?”
“朋友?”顧清惜抿了抿,“四海之內皆是朋友,太子為遠道而來的客人,又是衛國的友誼之鄰,德心中可是一直都將太子殿下視為睦鄰友好的朋友的。”
這
話四兩撥千斤,以大道義而委婉拒絕了宇文耀,他口中的朋友並非顧清惜口中的朋友,此友非友,卻被顧清惜聰明的化為友皆為友,為天下友人。
這番言辭,令宇文耀不由會心一笑,心中生讚,果真這德郡主是個妙人兒,他沒有看錯。
“你我既是朋友,那等待郡主康複後,在下請郡主喝一杯可好?”
顧清惜側目,不曾想到宇文耀心思也是個極其狡猾的,借力打力,更近一步。
“好,與太子殿下一同喝酒,本郡主深榮幸。“話已說道這個份上,也沒得顧清惜推辭的後路,隨即便應承下來,不過是上答應罷了,還真的閑得無聊與他去喝酒麽?一切都是隻是麵子工程罷了。
宇文耀點點頭,道:“那在下隨時準備恭候郡主大駕。”
顧清惜笑而不語,猜不這宇文耀到底寓意何為,可是不相信這唐國太子看上這張臉了……
顧明語看著宇文耀那得寸進尺的臉,沒好氣的瞥了他一記白眼,這宇文耀的話怎麽聽怎麽都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拿著眼角的虛去瞄對麵坐著的大哥,傳遞著信息:大哥,這宇文耀好像對清晰姐姐有不良意圖,長了一副敵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