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事暗不妙,麵上訕訕地笑道:“陳姨娘說子有點不舒服,便請了老爺過去。”
“子不舒服不是該找大夫嗎?若是把病氣過給父親怎麽辦?更何況,陳姨娘不是足了麽?若是讓外麵的人知道了,還以為咱們府上都是些沒規沒矩的,劉管事常在父親邊伺侯,也得時常提醒著點兒,畢竟外麵那些言們可是一直盯著咱們府上呢。”顧清惜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且沈弘業是什麽樣的人,心知肚明,若真有能耐,當初又何必攀著安平公主這棵大樹坐上正一品右丞的位置,如今在朝十幾年,卻毫無建樹,那些言多次彈劾,皇帝怕是早就生出厭棄之心。
偏沈弘業還不自知,被個姨娘迷得頭昏腦脹,竟將在太後麵前說過要足陳玉蓮半個月的話都拋諸腦後了,這要是讓那些言知道了,這位怕是也別想要了。
劉管事跟在沈弘業邊多年,自家老爺什麽德他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又經顧清惜這麽一提醒,整個人打了個激靈,不敢敷衍,連連點頭。
顧清惜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朝柬墨使了個眼便往後院走去。
柬墨從袖袋裏掏出一張銀票,悄悄地塞進劉管事的手裏,又低聲道了句:“劉管事,郡主讓我跟你說,老爺的事就勞煩你多注意著點,一有個什麽風吹草,可千萬記得捎個信兒。”
劉管事趕緊收起銀票,笑嗬嗬地應了:“柬墨姑娘放心,我知道郡主才是這府上正兒經的主子,自然有什麽事都會向郡主稟報的。”
柬墨打發了劉管事,剛追上顧清惜,便見突然停下了腳步。
“郡主,怎麽了?”
“剛才劉管事說榮王世子他們也來府上了?”顧清惜若有所思,眼底有算計之閃過。
柬墨和薛嬤嬤有種預,們家郡主這是又想算計誰了。
“這個時候,二妹和三妹應該在琴房練琴吧?”顧清惜看著兩人問道。
“是的。聽說四國盛會快要到了,二小姐和三小姐想在盛會上拿些彩頭,也是一個極好揚名的機會。”薛嬤嬤自從為了顧清惜邊的管事嬤嬤之後,便將這府上的事打聽得清清楚楚。
“走,咱們去看看。”說罷,轉便往回走。
三人剛走到琴房外麵,便聽到裏麵錚錚的琴聲流瀉出來,十分聽。
顧清惜走到門口,停了片刻,直到琴聲停下,才拍手道:“二妹彈的真是好聽。”
沈莞喬見到顧清惜時,顯然愣了一下。
自太後駕臨那一日起,沈莞喬便一直沒有見過,今日突然見不再瘋傻,一錦繡華服,凝脂白雪般的臉上脂未施,眉若遠山,明眸善睞,兩頰笑渦霞漾,即便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便是盛仙姿,流溢彩。
沈莞喬心裏被針紮了似地,嫉妒得發疼,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顧清惜長得極,但往日裏總是汙晦癡顛,便沒有在意
那些,隻想著連唯一的庇護都不在了,注定會被自己踩在腳底下永世不得翻,可沒想到啊!竟然被勝利的喜悅衝昏了頭腦,竟給了出頭翻之機。
想到如今與自己平起平座,不,是嫡,後還有太後為撐腰,可自己即算是郡主卻仍擺不了庶出的份,心裏恨得滴。
可臉上卻仍是要保持著最謙和溫婉的笑意,起:“妹妹技拙,讓姐姐看笑話了。”
“妹妹太謙虛了,姐姐我還從未聽過如此聽的曲子,豈會笑話妹妹。”顧清惜臉上的笑意淡淡的,看似在誇獎,實際上隻有沈莞喬自己才能會這其中的深意。
果不其然,沈莞喬臉上的笑意凝住,神鬱起來。
“姐姐來可是有事?”沈莞喬袖中的手了,再度扯出一抹笑意問道。
“哦,也沒什麽事,隻是方才去見宸王世子,回來時聽到琴聲,想起以前進不來,現在可以進來了自然就過來瞧瞧了。”顧清惜狀似不經意地說道,目卻有意無意地看有沈莞喬與一直站在旁邊不吭聲的沈莞秀,果然,提及宸王世子,這兩人臉瞬間有了變化,甚至連後麵有意掀起的舊帳也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