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沐塵隻聽到一聲人的尖,便看到湖麵撲通一聲大響,濺起許多水花。
“怎麽回事?”顧沐塵沉著臉問道。
“沒什麽,隻是把一個想勾引我的蠢貨踢進了湖裏。”顧景南終於到火氣發泄了不,拍了拍袍,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顧沐塵卻是皺了眉,看著在水裏撲通想要喊救命,卻因嗆了太多水發不出聲音的人。
“小姐,三小姐...快來人啊,三小姐掉水裏了,快來人啊。”跟在沈莞秀後的芸香嚇得立刻高聲呼救。
顧景南聽到,立刻又站了起來,上前捉住那婢道:“是誰?”
“那是三小姐,你竟敢把三小姐踢到湖裏麵,還不快下去把救上來,陳姨娘呆會一定饒不了你。”芸香並不知道顧景南的份,平日裏伺侯在沈莞秀邊,也跟著囂張跋扈慣了,心裏害怕到陳玉蓮的懲罰,又不敢下水去救人,便對顧景南頤指氣使道。
顧景南是個混世魔王,素來隻有他囂張凶橫的,京裏知道他的名門千金見到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斷然不敢招惹,聽完芸香一番恐嚇,卻是邪邪一笑,又是一腳,將也踹進了湖裏。
應聲趕來的沈弘業見到這一幕,又急又氣,卻是不敢得罪了顧景南,隻得支使著家丁趕快下水救人。
沈莞秀和芸香被救上來時,已是隻有出氣沒進氣,一旁顧沐塵幾人也隻是冷眼旁觀。
陳玉蓮得知沈莞秀被踹到湖裏的消息,立刻顧不得還在足期間,驚惶地跑到醉心居,見到小兒臉蒼白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心裏焦急怨憤至極。
“是誰把三小姐害這樣的?”陳玉蓮氣急,完全不顧份,厲聲質問道
。
亭子裏所有人,包括沈弘業在內一片寂靜,無人回答。
陳玉蓮還從未被如此忽視過,氣得渾發抖。
這時,芸香突然吐出幾口水,緩緩睜開眼,見到陳玉蓮一臉盛怒地站在那裏,心裏猛然一驚,指著顧景南控訴道:“姨娘,是他,是他把三小姐踢到湖裏去的,奴婢要去救三小姐,他不但不肯,還還把奴婢也踢到了湖裏。”
顧景南聽了,卻是一臉滿不在乎。
陳玉蓮氣極,見顧逸辰一華服,氣質不凡,卻因怒火中燒,也不問顧景南是誰便上前質問:“你到底是誰,竟敢在這裏撒野,若是芸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你以命相抵。”
沈弘業正著急不知該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聽到陳玉蓮不顧份就這樣質問和王世子,心裏一驚,立刻沉了臉過來喝止道:“和王世子麵前也敢放肆,還不退下。”
陳玉蓮聽到,也是一驚,可看到躺在地上仍昏迷未醒的小兒,護犢之心令再度厲聲道:“老爺,他將芸兒踢進湖裏,芸兒現在生死不明,就算是世子又如何?這事即算鬧到皇上麵前,妾也要為芸兒討要一個公道。”
沈弘業見顧景南臉冷了下來,暗道不妙,正要人將陳玉蓮給拉下去,卻見顧景南充滿嘲諷輕蔑地笑道:“這事兒真要鬧到皇上麵前,沈相怕是丟不起這個臉。”
陳玉蓮臉一白,指著顧景南的手指微微抖:“你什麽意思?”
沈弘業雖不知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是隻要細細一想便能猜出個大半,這醉心居依水而建,也是連接前院與後院的必經之所,今日三位世子到來,他命人在醉心居招待,按理說眷是要回避的,可是小兒卻出現在這裏,還被踢進湖裏,當初的形便可想而知了,想到這,沈弘業的臉愈發地沉難看。
顧景南冷笑:“我道這公主府怎麽會有如此輕賤不知廉恥之人,原來是有其母必有其啊!也難怪,庶出的品行自然是無法與嫡出的相提並論。沈相,三小姐莫不是想當世子妃想瘋了,以為就憑著這樣的份,來個投懷送抱我和王府就會接,這如意算盤未免也打得太好了?”
這話是極惡毒了,將沈莞秀罵了一通的同時連帶著也將陳玉蓮也給罵了進去。
陳玉蓮一直對自己妾室的份耿耿於懷,這也是為何心積慮想要當上正室夫人的原因之一,如今,被顧景南當著下人的麵貶低輕賤,心裏的恨意可想而知,然而卻也因著這低賤的份讓連反駁斥責的權力都沒有,隻能把滿心的怨恨全都往肚子裏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