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聽了,隻淡淡地朝他翻了個白眼,將手伸到背後,咬緊牙關,便是用力一拔。
箭被拔出來的同時,血水濺了出來,車壁上留下幾處血印,觸目驚心。
她疼得緊靠在車壁上大口喘息,冷汗順著額間淌落下來,雙手因疼痛而痙nuan曲張。
風意瀟瞧見這一幕,眼底的冷意再次被震驚替代。
今日的顧清惜實在太過反常了,雖然六年前便知道她一直在裝瘋賣傻用以自保,可印象中的顧清惜膽小懦弱,人前人後裝瘋賣傻,就連奴才都可以隨意欺負賤踏,卻不敢吭半句聲,何曾出現過現在這般冰冷強硬的神情?更不曾堅忍如此,方才拔箭時可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顧曦咬緊牙關忍痛將裙子撕下一塊包所傷口,待這一係列動作完成,她才無力地靠在車壁上看著風意瀟。
“風意瀟,你剛才那句話真是可笑。”她說話間,唇角同時勾起一道嘲諷的冷笑。
風意瀟心火再度挑起,隻是,不待他發難,馬車已停了下來。
顧曦掀開車簾,瞧著眼前這座富貴豪華的大宅子,門前兩座高大的石雕麒麟鎮宅,朱紅漆成的大門一雙銜著門環的神獸椒圖,門簷上“安平公主府”五個燙金大字在燈籠燭火下極為顯耀。
有多少平民百姓羨慕著生活在這座豪華大宅子裏的人,他們吃剩拿來喂豬喂狗的殘羹剩飯也比普通人家飯桌上的吃食要好上幾十倍,裏麵的丫鬟仆人也比一般富貴人家的主人們穿得還要體麵,可是誰又知道,就是這座大宅子裏唯一的,真正的主人卻過著比狗還不如的日子?
父親厭惡,姨娘欺淩,庶兄庶妹個個都恨不得她早點兒死掉,就連這府裏的奴才也敢踩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可是,這樣的日子到今天為止,日後若有人再敢欺負她顧清惜,定叫他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