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傑驚愕,眼珠機械的轉向了顧清惜,正是見此刻雙目含恨,手持一支細長的簪子,那簪子尖兒上還滴著珠。
你,刺我?
陳瑞傑的聲線冷的猶如地獄的魔鬼,麵目猙獰凶殘,他甩手一掌就要扇上顧清惜的臉,電火石的一刹那,顧清惜滴的簪子迎著他的手狠狠的一刺!
簪子鋒利,瞬間穿過了他的掌心。
啊!
陳瑞傑咆哮,抖著手,臉一片灰白!
一滴一滴的落在顧清惜上,見狀,顧清惜愣了愣,仿佛本沒料想到自己竟能將簪子穿了他的手掌,愣了一瞬,顧清惜意識到此刻不逃更待何時!
猛的推開哀嚎連天的陳瑞傑,顧清惜裹了破碎的裳衝下床,驚恐的眸子卻在一瞬間撞上了那衝天而降的白錦袍男子。
顧長卿!
過來!不容置喙的低沉聲音響起。
許是驚嚇過度,也許是求生意識太過強烈,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了他的樣子,顧清惜竟是腦子想也不想的就奔向了他的方向,躲在了他背後。
以往的顧長卿見到的都是不可一世的冷清與拒人千裏之外的桀驁,像剛才慌張無措而又害怕的,他倒還是第一次見。但不得不承認,這般如小鹿驚的樣子確實是比冷孤傲的樣子更討得他喜歡。
嚇壞了?顧長卿回眸,眸上挑,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
顧清惜的心一直在砰砰跳,還未曾從剛才的險中緩過神來,的抿著很緊,見顧長卿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隻能幹愣愣的站著,黑白分明的眼睛閃著驚後的不安。
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微妙。
賤人!我要殺了你!陳瑞傑雙目噴火,發瘋似的撿起地上掉落的長劍,提氣,移步幻影,直刺顧清惜而來!
七尺青峰,泛著幽冷寒,暴漲的戾氣似要將人削片片碎影,長劍來襲,顧清惜眸圓瞪,下意識要躲,然而手卻是被人握住,來不及驚詫整個讓你便被那溫熱的手一拉將帶進了他的懷抱,手掌將的腦袋按在肩窩,不讓去看。
噗嗤一聲。
像是劍鋒刺。
緊接著有人間傳來幾聲辨不清的沙啞|,而後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是陳瑞傑倒下了麽?
顧清惜的腦袋被顧長卿的手掌用力的扣著,那力氣之大令彈不得,眼睛瞪的大大的,這一刻大氣不敢多一聲。
夜宸,將人收拾了。
波瀾不驚的聲線響起,房頂上的等候多時的夜宸一躍而下,迅速將陳瑞傑收了麻袋中抗走了。
半響過後,顧長卿才鬆開了懷中的人兒。
沒事了。
淡淡的聲音輕的如一片羽掃過顧清惜的心房,怔怔的看著顧長卿一會,然後慢慢斂下了眸子。
多謝宸王世子相救,救命之恩清惜永記在心。
待顧清惜再度抬起頭來時,臉上的驚嚇與錯愕統統都不見了蹤
影,一雙曾驚慌的眸子也平息了波瀾了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整個人上又散發了出了那副清冷疏遠的氣息。
不過是瞬間功夫而已,就不已收拾好了自己流在外的心緒換上了冷漠高遠的姿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顧長卿眸子暗了暗,心下不由冷笑,絕的麵容上閃過一抹不悅,諷刺道:你剛才乖巧的樣子可比現在這張臉可多了。
明明會害怕會緊張的,為什麽非要掩飾掉自己的緒裝堅不可摧呢?
顧長卿內心燒了一團不明所以的火苗,隻覺得心裏悶悶的,不喜歡顧清惜對自己如此的客氣生疏,這種莫名其妙的覺令他很不爽,可仔細一想,他與顧清惜不過是見了幾次麵而已,怎麽就如此的在乎了?
劍眉微蹙,顧長卿隻覺得自己都快有些搞不懂自己了。
索,掏出懷裏的帕拭無影劍上的點點鮮,默不吭聲。
他不走,顧清惜也不好開口逐客,隻好找了件厚實一點的披風將自己裹了起來,然而上漸漸升起的暖意卻怎麽也抵不過心底的寒冷,剛才險些被輕薄了……
這筆屈辱的賬,一定要找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