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二樓雅閣,果不其然,顧長卿在此。
初聞顧清惜的聲音,顧長卿這才優雅緩慢的轉了,眸狹長,微微一笑:“剛才有幸看見了一出好戲,本世子正在細細回味,一時不查竟無從發覺郡主已到來,實在是抱歉。”
顧長卿看到了與陳氏母鬥法?
顧清惜眨了眨眼睫,柳眉微揚,麵容似笑非笑,“那敢問這出戲,世子觀後有何想?”
“主設計周全,謀環環相扣,言辭步步緊,手段毒辣,虛實唬人,看的人不熱熱騰,忍不住為主拍手好,這出戲可謂是十分之彩!”
“嗬,多謝世子誇讚。”
顧清惜聽了隻是淡淡勾了角,提了羅在桌前坐下,鬥了一晚,正是口幹舌燥,執起茶壺來倒了一杯水,輕輕的抿了幾口,而後向顧長卿,道:“世子大半夜來相信定然不是來看戲的,說罷,有什麽事?”
聞聲,顧長卿,微微一笑,悠長的睫扇了扇掩下心中對的欣賞之意,拉了椅子大刀闊斧的坐在了的對麵,緩聲道:“我來是告訴你,陳瑞傑,他死了。”
死了?
著茶杯的芊芊玉手一滯,顧清惜抬眸,“幾時死的?”
“戌時三刻。”
放下杯盞,顧清惜清麗的容上緩緩綻開了一朵清幽之蓮,道:“早就說過敢我一手指,讓他死無全,嗬,如今誓言得應,陳瑞傑怕是至死都不瞑目吧。將軍府嫡子,年紀輕輕就葬了命,不免令人惋惜,他若不聽信沈菀喬的慫恿,興許現在還活蹦跳當著公子哥呢……”
這話旁人聽去了興許是在認為顧清惜是在為陳瑞傑同憐惜,可聽在顧長卿耳朵裏這
話分明是對陳瑞傑的詛咒,這世上或許任何一個都可以為陳瑞傑哀悼,可唯獨顧清惜不會!
陳瑞傑對做了什麽,沒人比他更清楚!
是一個憎分明又嫉惡如仇的子,對待敵人,從來不心慈手,人不犯,不犯人,人若犯,斬草除……
“將軍府就兩個寶貝兒子,如今被我殺死一個,想來此刻一定是痛惜不已。”顧清惜手指扣在了桌沿上,一下又一下得敲著,長睫下藏了思緒,“之前不說是,陳淮與陳瑞安被聖上召回帝京,已在路途之中麽,現在可是到了?”
“暫且還沒有,滇西邊塞距京一萬八千裏,恐怕還要等上幾日。”顧長卿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眼,“你是如此關懷這對父子進京,你打算要做些什麽?”
“做些什麽?”顧清惜彎了彎瓣,“自是要將陳將軍府殺的片甲不留了,這是我的誓言也是你期盼已久的不是麽?”
看著眼前的子眸中幽幽閃爍的狡黠之,顧長卿輕笑一聲,“你與將軍府有仇,又如何牽扯上了我?我有說過要將將軍府趕盡殺絕麽?”
聞聲,顧清惜笑著起了,踱步走到顧長卿的後,拍了拍他寬闊的肩背,清幽道:“世子是個腹黑又詐之人,當初你提議與我同盟助我對付將軍府時就該是做好了策略,你表麵雖沒有直說你的計謀,而我卻是最清楚不過的,你休想要騙過我的眼睛。”
顧長卿直覺左肩之上被顧清惜掌心拂過的地方火辣一片炙熱的燙人,若他沒記錯,這是顧清惜第一次主的他,這也是他第一次準允一個子他的而非怒氣衝天一起之下卸了的手骨。
心中漾起的不明漣漪,顧長卿抑著那仿佛要破土而出的不明愫,薄勾笑,道:“你倒是說一說,我騙了你什麽?”
“嗬嗬,還在裝麽?”顧清惜走向窗前,清麗絕的容蒙上了一層淡月皎潔的朦朧之,紅輕啟,一字一頓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世子你從一開始就惦記上了陳將軍府手中的兵權。你拉攏將軍府不自是不願看將軍府與榮王府結盟,那時恰逢陳瑞傑對我企圖不軌,你趁機相救讓我對你激涕零繼而拉攏我與你站在統一戰線之上,你自知我與將軍府有著深仇大恨非戰不可,所以我一旦了你的盟友便可不用你出太多的力而幫你兵不刃的殺敵,因陳明珠而牽扯出來將軍府存有叛國通敵的一案是最有效的說明!這足以證明我對你的助力是功不可沒的更足以證明你當初的抉擇是正確的,所以你喜歡沒事三番兩次的來我閨閣中小聚,傳遞最新的報與信息給我,讓我替你衝鋒陷陣,現在你告訴我陳瑞傑死了不就是想要**起刀再去對付將軍府其他的人麽?嗬,將軍府因與滇國關係曖昧不清,這對世子而言據對是大好的時機,相信世子心中早就盤算要暗中拔掉將軍府架空它的兵權,而後取而代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