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水盆看著自己額角的傷,上面的結痂都要掉了,顧臣風還不讓出門活,也是愁人。
於是,在一家人吃晚飯時,葉清清再次央求了顧臣風,並保證,像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再也不用了。
「清清,顧叔叔知道你心裡是咋想的,可葉狗財那樣的,實在不值得。」
顧寒冬一直以為葉清清是給他們迫的找不到活路了,才會以命相搏,怕是只有顧臣風和葉清清自己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
不是不惜命,只是對付葉狗財那樣的無賴,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比他更狠,比他更無賴。
「爹,本來就傻,再被敲一子,怕是更傻了,您和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顧臣風收拾碗筷的空,涼涼的一眼瞥向葉清清。
葉清清咬著不敢吱聲,手想要和他一起,卻又被他給嗆聲回來。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晚老實待著。」
「哦。」
被「足在屋」的這幾天,雖然天天被人侍候著,可顧臣風一張冷臉,也是夠瞧的了。
……
第二天一大早,葉清清就趴在門框上往外看著,晴空萬里,倒是個好天氣。
顧臣風過來給弄炕火時,剛好看到一臉迫不及待的樣子,一時竟有些好笑。
「今天移苗?」
「嗯嗯,今天天氣好,早點把它們移過去,我還可以再育一批,等著往地里種。」葉清清脆生生的應著,然後一臉期待的看著顧臣風。
那雙清澈的眸子眨啊眨,彷彿在提醒著他什麼。
顧臣風是涼了許久,才淡淡的說了一句:「先去準備飯。」
他終於鬆了口后,葉清清頓時眉開眼笑的應了一聲,連話里話外的小氣都不自覺的了出來。
「好噠。」
聽著懶明的嗓音,顧臣風彎腰時,角不覺翹起了幾分。
過了年,他就是十四歲了,葉清清十三歲,年在心裡默默的數著,還有三年,他們的關係就再也變不了了。
……
移苗的速度在顧家三人共同的協助下,出乎意料的快。
葉清清看著大棚里一個個綠油油的小菜苗,心裡滿滿的全是期待,推著顧寒冬往回走時,突然就想到了,可以用新鮮的生菜葉子,裹著烤吃一頓。
心不如行,葉清清當下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只不過,顧家父子節儉,像這種油多多的吃法,還是要提前報備的好。
「顧叔叔,臣風哥哥,這生菜裹著烤可香了,片我可以切的薄一些,油用過的還可以用來炒其它菜,不會浪費的。」
「我做給你們吃,好么?」
「清清想做就做吧,明天就是元宵節了,你們去趟縣裡看完紅火后,再買些油回來也好。」
顧寒冬是不會攔著葉清清吃的,家裡雖然條件有限,可現在有的,他並不想委屈兩個孩子。
他這樣說的同時,已經在打算著要把先前要回來的銀子再拿出來一些給顧臣風了。
得到了顧寒冬的支持后,葉清清便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了顧臣風。
「那……臣風哥哥,我們一起吧。」
顧臣風點頭,和一起去了廚房,生火的時候,狀似無意的說了句。
「等到開春后,山上的野就會多起來,到時候,我上山多放兩個套子。」
葉清清把他的話前後過了一遍,突然驚喜的問道:「放套子,就是打獵的意思么?」
「嗯,有野兔和山,烤著吃,還是不錯的。」
「那可太好了,臣風哥哥,你到時候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葉清清興之餘,還不忘再問起那河裡的「夾蟲」一事。
「臣風哥哥,你說山下那條河,什麼時候就可以捕到魚了?」
顧臣風起,面無表的看著,好一會兒才又出聲道:「葉清清,天上飛的,地下跑的還有河裡游的,有什麼是你不想吃的么?」
葉清清大眼眨了一下:「當然有啊?不好吃的我就不吃。」
顧臣風:「……」
……
葉清清早前就聽顧寒冬說縣裡的元宵節有多熱鬧,可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給狠狠的震到了。
別看孟縣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城,可這遊街的花戲和雜耍,卻是半點不含糊,民間藝團的水平也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