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先前答應的事要反悔了么?
「還是讓臣風和夫子請個假,和你一起,這樣顧叔叔才好放心啊。」
這話題怎麼又繞回來了?
葉清清一口一口咬著餅子,直到顧寒冬把話說完后,才開口道:「顧叔叔,您捨得臣風哥哥落下課業啊?」
「這……顧叔叔總歸是擔心你一個兒家……」
「放心啦顧叔叔,我在福隆又不是去別地,有金掌柜在,不會有事的?」
「我倒有一個辦法,既能讓爹放心,還能讓你安心的去跑堂。」顧臣風放下碗筷,再次淡聲開口。
……
山路上,葉清清幾次扭頭看向顧臣風,小手不自覺的就上自己的臉,可還不等有下一步作,顧臣風已經在出聲威脅了。
「敢拿了它,你就別去跑堂了。」
「啊嗚……」葉清清哀嚎一聲,生無可的靠在了後的菜筐上。
「臣風哥哥,你讓我臉上頂個大痦子,誰還能看著我吃下飯去啊?」
顧臣風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後淡淡的出聲提議道。
「不然,還是換泥好了。」
「不要。」葉清清當機立斷的拒絕了。
頭一回進縣裡,就給糊一臉泥,當時都懵的忘記抗議了,他居然還想著這一出呢?
「臣風哥哥,我們打個商量,我可以往臉上畫個胎記什麼的,把這痦子替掉可以么?」
也虧得顧臣風能想得出來,居然從豬仔上剪了一撮混了桃膠給在了臉上,如果不是顧寒冬也在場,葉清清怕是要當場掀桌子的。
「胎記能把你變醜?」
「我為什麼一定要變醜啊?」
顧臣風喊了一嗓子,牛車停在半山腰裡,他轉頭,目涼涼的看向葉清清。
年表太嚴肅,眼神太冷,葉清清當下就慫了,語氣也變得和了許多。
「變醜也不能……讓人看著咽不下飯吧?」一雙大眼轉來轉去,最終還是瞄到了年臉上,「臣風哥哥,你看我這樣,怕是喝口水都要給嗆到的吧?」
顧臣風沉默不語,然後慢作的將栓在車頭的水袋解下來,擰開蓋子送到邊,然後一雙黑眸始終盯著。
「咕咚,咕咚……」
他咽水的聲音彷彿魔音一樣落在葉清清心頭,轉,沮喪著一張小臉往菜筐上一趴,然後嗡嗡(悶悶)說道。
「走吧走吧,我今天要不被客人打,我跟你姓。」
顧臣風:「……」
你跟著我來了顧家,本來就是跟我姓的。
因為出發的早,牛車到達福隆的時候,金掌柜也才剛剛吃過早飯。
亮子招呼著兩人進門時,他正悠哉悠哉的坐在桌前喝茶,笑呵呵的扭頭一看,一口茶水毫無形象的便噴了出去。
「清清,你這……」
金掌柜眼神複雜的看著葉清清,姑娘俏的小臉上那幾簇髮黑的痦子,實在讓人有些……看不下眼。
葉清清走近前,坐下后,主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火。
「臣風,這是……」金掌柜見葉清清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便也知道是不想說話。
他視線看向顧臣風,後者始終一臉淡定:「金掌柜,清清就拜託您多照顧,我先去學堂了。」
「唉……」
顧臣風說完后,就轉往門外走去,卻在亮子掀起門帘時,又頓住腳步退了回來。
他幾步走回到葉清清側,看著神懨懨的趴在桌上,突然就手在額頭敲了一下。
「等著我來接你。」
「還有,不要。」
葉清清抬頭,一雙眸子憋的通紅,像是要委屈哭了似的。
金掌柜在一旁的看的都有些不忍心,可顧臣風卻始終無於衷,他手拍了拍葉清清的發頂,轉之時,袖口突然被人拽住。
「臣風哥哥,我有辦法替掉這個,你讓我試試吧?」
顧臣風抿不語,葉清清便又拽著他的袖口晃了晃。
片刻后,他終於鬆口,葉清清臉上的頹靡瞬間消失,雙眸恢復靈之後,便跑去小廚房拿了個蛋,打開之後,將蛋清單獨過濾到一個小碟子里。
再將油燈點亮,把小碟子放在上面烤,直到裡面的蛋清變焦黑。
「金掌柜,您這兒有鏡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