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臣風給葉清清洗開始,到莫大夫把額頭的傷口上,前後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連半點要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頂多就是傷口的時候疼的皺了皺眉,哼唧了兩聲。
時間等的越久,顧臣風心裡越是焦急,他幾次問著莫大夫,卻是都沒有得到個準確的答案。
「氣息雖弱,卻脈像平穩,說明並沒有傷極本,你說被人綁了一天,大約是沒有進過食,也有可能是疲累所致。」
莫大夫儘可能的分晰著:「清清個活潑,經此一事便能看出,既頑強又不輕易放棄,想來是先前太過緊張,這一看到你,便有所鬆懈,睡的久一點兒,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不過……」
莫大夫剛剛還一臉的條條是道,當下就皺起眉頭,連眼神都跟著暗了幾分。
「不過什麼?」顧臣風跟著也緊張了起來。
莫娘子一直坐在床邊給莫大夫打著下手,這會兒正握著葉清清的小手,不釋手的著人家的手背。
見莫大夫遲疑著不好回答,便抬頭看向顧臣風,直言道:「不過要是傷了腦子,可就不好說了。」
「你也看到了,額頭磕這樣,誰知道裡面有沒有傷到,萬一有瘀形……」
「王翠花。」
莫大夫急忙一嗓子吼住他,看著顧臣風打勸道。
「別聽的,這種可能不太大。」
「那……您為何要瞞。」顧臣風從來沒有這種不經嚇過,當下就緊張的要結了。
「這只是一種可能,咱們再等等,保不齊一會兒就醒了呢?」
莫大夫說著,連忙給莫娘子使了個眼了:「還不去看看那葯熬好了沒有?」
「……」
一晚上被吼了兩次的王翠花,狠狠的瞪了眼莫大夫后,才一臉不舍的鬆開葉清清的小手。
天快亮時,顧臣風喂著葉清清喝下了第二碗稀粥。
先前已經喂喝了一碗湯藥,莫大夫擔心又驚又嚇的一天,再缺了水份和食,傷上加病,萬一發燒可就不好了。
於是,他又熬了白粥讓顧臣風隔段時間喂一碗給葉清清,因為此刻太虛弱,不宜一下吃的太多,只能一點一點的補上。
可這前前後後都快三個時辰了,還是沒有醒。
而莫大夫的醫館內,已經熱鬧的可以湊兩桌麻將了。
王哥和顧臣風分開后,並沒有直接回到驛館,而是先去通知了金掌柜,金掌柜得知顧臣風帶著葉清清來了莫大夫這兒后,心裡也放心了很多。
他一直也等不到傅子軒回來,只好又求著王哥帶人去找了一趟,傅子軒在得知葉清清獲救后,當下就奔著醫館來了。
卻被顧臣風攔著,說什麼也不讓他進來看葉清清。
「金叔,您說說有他這樣的么?我就看看清清傷什麼樣了,他憑什麼不讓啊?」
傅子軒氣到不行,卻是跑子一天,實在也沒什麼力氣和顧臣風再打一架了。
金叔看著他搖了搖頭,毫不客氣的一盆冷水潑上去:「憑什麼?人家清清將來是要跟著臣風姓顧的,就憑這一點兒,他說不讓,你就不能進。」
「我……」傅子軒氣結。
王哥等人在一旁看著則是哈哈大笑:「鬧了半天,你這大爺是想奪人所啊?」
「我……窈窕淑,君子好逑。我可不是奪,我是……」
「哎喲,你們可小點兒聲吧,清清一直不醒,這臣風心裡可煩著呢!」
莫大夫被幾人吵的頭疼,這眼看著天都要亮了,葉清清就這麼一直睡著,他心裡沒底啊。
金掌柜也在稍作思量后,把顧臣風喊了出來。
「臣風,這天亮了,醫館里就會有人來瞧病,大家一直等在這兒也不是個事,你看要不要先帶清清換個清凈的地方。」
人既然找回來了,事也沒有發展的更壞,他們還需要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畢竟是涉及了三條人命在其中的。
顧臣風聽完金掌柜的話后,又看向莫大夫,詢問著他的意見。
「換個地方也是可以的,沒有傷到骨頭,可以挪,不過可不能回村啊,這傷口天天要換藥,我這把老骨頭,可折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