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些大,你先給將就穿著,我今兒就差人上街去做兩,明兒老莫去換藥時,我給你們帶過去。」
顧臣風看著手上那鮮艷,料子上乘的服,又看了看葉清清上穿著寬大的袍子,那是專門給來看診的病人預備的,雖然也是乾淨的新,可卻實在是不合。
他於是點了點頭后,手挑了一件衫,然後對著莫娘子說道。
「謝謝您了,我拿一件就行,您看看這服要多銀子,我給莫大夫送診金時,會一併拿來的。」
「哎呀,你這小子和我客氣什麼呢,我是真心看著你家這小媳婦討人喜歡,這要放著別人,我可不願把服送出去呢!」
莫娘子說著還白了顧臣風一眼:「我這服可都是新做沒穿過的,你要是嫌棄我,可真就不該了呀。」
莫娘子是否真心送服,顧臣風還是看得出來的,只是這服一看就不便宜,他這兒還欠著莫大夫的診金沒付,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再多拿。
就在他猶豫著不知該怎麼拒絕莫娘子的時候,突然覺袖口被人拉人扯了扯。
顧臣風整個人一僵,隨即低頭看向床板上。
果然,葉清清正半眯著眼,朝他看過來。
「臣風哥哥……」費了好半天的時間,才看清眼前的人。
「清清,你醒了?」
「呀,丫頭醒了,老莫,老莫你快來啊!」
莫娘子一看葉清清睜開眼,當下就高興的轉跑了出去。
顧臣風坐在床邊,緊張又局促的握緊葉清清的小手,卻又很小心的避開傷到的手腕。
「清清,你可是醒了,你……可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疼。」葉清清嗓音沙沙啞啞的帶出濃濃的委屈和無助,說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就從眼眶裡湧出來。
「臣風哥哥,我疼……」
渾上下疼的都快要死掉了,可還不想死。
葉清清看著面前的年,心底有多慶幸他找到了自己。
一瞬間,哭的像個孩子一樣不能自已。
「臣風哥哥,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真的好怕,他們把我關在箱子里,要把我沉河,河裡一定很黑,我不要死在那樣的地方……」
顧臣風單是聽著葉清清的話,便能想到當時有多無助多害怕,他一顆心揪的緊緊的,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將拉起抱緊在懷裡。
「不會的,清清福大命大,怎麼會……」
「嗚哇……天那麼黑,我什麼都看不到,我鞋子都跑丟了……村裡的婆婆說過,人的鞋不能丟,丟了會沒命的。」
葉清清越哭越委屈,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於在這一刻得到釋放。
把顧臣風當了最後的依靠,回抱著他的同時,還一下一下的握拳砸在他的後背上。
「臣風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怕,我……我殺了人,殺了人了……」
「他們欺負我……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我,臣風哥哥,怎麼辦,我會不會被府抓走啊?」
葉清清一想到用剪刀捅了那個惡,有膩的濺在的臉上時,當下就一陣噁心,趴在床邊,痛苦的乾嘔了起來。
「清清不怕了,都過去了,有臣風哥哥在,沒人能再傷你了。」
顧臣風看著把剛吃進去的粥全吐了出來,大手一下一下的拍在的後背,直到什麼也吐不出來后,才將重新摟起抱在懷中。
他捲起袖子,作輕的著的角,聲音溫和的安著。
「清清,沒事了,都過去了。」
而葉清清卻一直喃喃著「殺人了」這幾個字,滿眼的無助與絕,彷彿墜深淵的迷路者,找不到回家的路,也看不到希。
顧臣風看著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的都要不能呼吸了。
他眼底掠過一抹戾,咬了咬牙后,用力捧起的小臉,強迫著與自己對視,聲音亦是冷冷的強勢。
「葉清清,你睜大眼睛看著你眼前的人,看看我是誰?」
「你看清楚,要害你的人已經不在了,你現在就和我在一起,我就在你面前啊,葉清清。」
他漆黑的眸子緊緊的鎖住倉惶失措的小臉,呼吸間的灼熱氣息噴洒在臉上,燙紅了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