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這主意是你出的,事是你挑的,你不親自上,萬一辦砸了,你可不興怪別人?」
「我……」
「我也無無職,和你一樣是個平頭百姓,他們憑啥就聽我的?」傅子軒笑的一臉狂妄,「還不是因為我舅舅的緣故。」
「既然我已經把武安侯這尊大佛給搬了出來,那咱們就不能浪費了這功名就的機會,這事,就得你親自上。」
說著,傅子軒微一挑眉,沖著葉清清扯了扯。
「除非,你不信自己,怕借不來雨?」
「怕也要上,不試試,怎麼知道借得來借不來?」葉清清被他這一激,瞬間燃起了鬥志。
握緊了手中的小旗子,跺著腳就站到了眾人前去。
不就是當個指揮么?大不了,就當眼前這些人,都是一個個會走會跳的青菜蘿蔔,還怕什麼?
葉清清這麼一想,心理倒是放鬆了許多。
先從人群中挑了幾名捕快出來,讓他們到事先選好的地址去等雲,至於挖井的事,已經有縣太爺去安排另外的人辦了。
為了在短時間內完借雨的任務,他們一共在縣裡選了五地址。
其他的事安排妥當后,葉清清便讓每個人挑選了自己覺得擅長的樂。
然後讓他們練習發聲,主要是號,要肺活量大的人,能一口氣吹出長音的才算。
衙役里會吹號的人還真不多,是學這個,再把隊伍按每個人手上拿著的樂排隊形,就用去一天的時間。
天黑前,葉清清和大勇趕回了村,累的手腳發,連晚飯都沒有吃,和顧寒冬說了幾句話后,就回屋,癱在了炕上。
門外,大勇把一天的所見所聞都講給了顧寒冬。
「顧叔,您是不知道,小三嫂往那檯子上一站,著嗓子一喊,還真沒人懷疑就是個娃。」
畢竟,誰也想不到,哪家的娃這麼大的膽子,敢指揮一幫大男人做事?
「清清不就是個出主意的,怎麼還指揮上了?」
顧寒冬心底一震,不解的出聲問著。
「好像是那個傅安排的,我聽有衙役在背地裡的說,縣太爺讓他們這幾日全聽傅爺的話,不論對錯。」
大勇走後,顧寒冬看著西屋的方向,眼底一陣複雜。
最終,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拍了拍大黑的頭:「去吧,幫丫頭把門看好了。」
……
整整兩天的時間,所有人都在校長排練著。
百姓們起初不明所以,生生被那鼓聲、號聲折磨了兩日,可當「借雨」一事傳開后,不管聲音有多震耳聾,校場外都圍滿了人群。
大家都滿是詫異又期待的盯著場中的隊伍。
葉清清這天穿了一件玉的短褐,腰系藏藍的帶,長發高高的束起,明艷艷的小臉上,頓顯乾淨利落,英氣人。
雖形偏瘦了些,可貴在氣質上佳,那直脊背,仰著下的嚴肅樣,莫名的讓人看著神一震。
只見,手裡拿著兩面三角紅旗,隨著高舉胳膊,一下一下變換著手勢,場中眾人的號聲鼓聲,也十分有節奏的響了起來。
兩天的時間,大家基本上已經拿準了號令,彼此間的默契也配合的十分好。
最重要的是,號聲一波接一波,既給了眾人換氣調整的時間,又不會中斷聲音。
因著武安侯派來的兩名親衛全程在陪,縣衙里的人雖然練習的很累,卻也沒敢怎麼造次。
可私下裡,大家看傅子軒和葉清清那年紀輕輕的樣子,難免有些人是不服的。
「唉,你們說,這傅家大爺,不會是打著他舅舅的旗號,存心耍著咱們玩呢吧?」
有衙役趁休息的時候,聚一堆發起了牢。
「可不是么?那大爺和縣老爺說什麼天時地利人和,都要湊齊了才能把雨借下來,你說這雨若是說借就能借來,那縣老爺咋早不用這招呢?」
甚至有人冷冷的嗤笑著:「一個還沒長齊的大爺,就敢狂妄到向天借雨,這雨要真讓他借了,我算白活這麼大了。」
「唉,你們有沒有人注意到,那大爺凡事都要問一問他邊的那個小子,說是他的跟班,我看啊,兩人指不定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