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個鄉下丫頭,臉上卻沒有半分鄉下丫頭該有怯弱膽小怕事,實在有些不合常理。
而且,據他了解,這丫頭的出生還十分的讓人生嫌。
「那麼,本侯該如何稱呼你?」
難不讓他和那些烤店的夥計一般,一聲葉師傅嗎?
「葉清清。」
葉清清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如水的看著武安侯。
「侯爺,我葉清清。」
「好,葉清清,你倒說說那借雨的法子是如何想出來的?」
說來說去,原來是因為借雨的事,葉清清心裡頓時放鬆了許多,關於這個,可是早就想好措辭的。
再抬頭看向武安侯時,面約著些為難。
「借雨一事,確是我所想,但也是借了別人的智慧之泉,源於我曾看過的一本書,書上有雲……」
葉清清盡量把話說的文縐縐一些,在看到武安侯眸底閃過一抹暗芒時,又嗓音淡淡的繼續道。
「說來也是可惜,那本書被我看過後隨手丟充也不知道扔到了哪裡。」
話音未落,葉清清臉上就出了懊惱的神。
「我喜歡讀書,卻是習慣不好,看過的書,幾乎沒一本留下的,不過,書上的內容,我倒是記得的,原本也是想試一試,沒想到,還真了。」
「侯爺,說起來,這事也多虧了您的出手相幫,若不然,也不會這麼順利的。」
「呵。」武安侯再次哼笑出聲,看著葉清清的眸底,越發深諳。
他確實是想接著問,葉清清看過的是什麼書?書上還有些什麼內容……然而葉清清像是早猜到他會這麼問一樣,早早的就把話給堵死了。
……
葉清清跟在武安侯後從書房出來時,天已然是將暮時分。
傅宅內,卻早已燈火通明。
葉清清跟著武安侯走過亭台水榭,前者面無表,後者面同樣冷冷清清。
阿和提著燈籠走在一側,約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可又不敢多看多問。
宴客廳內。
傅家的親朋好友早早的就都到了,說是家宴,其實多數都是來向武安侯示好的。
傅夫人正在忙著和眾人寒喧,當看到葉清清時,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了幾分。
就知道,那個弟弟有辦法把人扣下來。
「葉清清借雨一事有功,本侯在門口遇到時,便將留了下來,姐姐可不要怪我擅自作主啊?」
「怪你做什麼?清清是孟縣的大功臣,自然該請的。」
姐弟倆當著葉清清的面,一個個都跟戲似的,說話滴水不。
葉清清內心一陣無語,卻不得不笑的一臉開心。
「傅夫人,您快別這麼說,功勞都是大家的。」
趁著武安侯被別人攔著問好之時,葉清清連忙跟在傅夫人後。
「夫人,清清有個不之請。」
「你是擔心不能按時回家,會讓家裡的人著急么?」
傅夫人善解人意的笑了笑:「你大可放心,方才阿和來問過,我差人去了河村,已經給你家裡捎了信。」
葉清清:「……」
很好,大約已經明白了,他們就是故意的。
可這故意的背後到底是因為什麼,竟讓有些捉不。
「真是太謝夫人了,既然如此,清清就先去忙了。」
葉清清手指了指,在餐桌邊上忙忙碌碌的阿福阿佑幾人。
「那怎麼可以?侯爺留你下來是當客的,怎麼好讓你去做那些?」
薛寶珏故意做出微惱的表,看著葉清清滿眼的不贊:「這可使不得,你今天不是客,還要和我們坐一桌的,你可別……」
「夫人。」葉清清眼底鋪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抬眸楚楚可憐的看著。
「清清出微寒,斷沒有和侯爺一桌的道理,還請夫人涼清清的難。」
傅家的家宴,一共擺了五桌,來往的都是傅家近的遠的親屬,葉清清半點不覺得和他們同桌,對來說,會是一件好事。
傅夫人在一番言辭懇切下,倒是沒有再難為。
葉清清轉去找了阿福阿佑,和他要了備用的烤店服,然後找了個茅廁,將服換好,又把頭髮綁了個利落的馬尾辮。
葉清清想,傅家的家宴,傅子軒做為主人,應該是會出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