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有一天,葉清清自己待煩了,就會用那尖利的爪牙,衝出他的錮,逃之夭夭。
顧臣風只要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心裡就會變得燥郁難安。
年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他幾乎是用吼的,對著葉清清命令著。
「葉清清,你為何不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哪兒都不去呢?」
葉清清被他這一吼,眼裡剛剛盛滿的淚水,當即奪眶而出,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接一顆的滾落下來。
顧臣風吼完后,自己也愣住了。
這些話在他心裡憋了太久,一直忍著不說,也是有著太多的考量,卻沒想到,會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下說了出來。
不過,他並不到後悔。
四周的空氣彷彿被凍住了一般,就連麵館的老闆和其他客人,都突然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大家所有的焦點都落在了顧臣風和葉清清這裡。
緊跟著,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卻是,顧臣風抬眸,眸冷冽的掃視一圈后,眾人又都被他眼底的冷駭人給震住,十分默契的重新恢復了安靜。
葉清清無聲的哭泣著,其實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哭,就覺得好委屈好委屈,委屈到哭著停不下來。
「老闆,結賬。」
顧臣風在靜默片刻后,從腰間出了一粒碎銀,隨後,他起,一把將葉清清拉起來,然後頭也不回的帶著離開了麵館。
將拉到牛車上坐好后,年又著臉折回到麵館,將方才落在座位上的包袱拿走。
牛車再次晃晃悠悠的穿街過巷,一直行到綠水山下時,顧臣風才將牛車停下。
後的人安靜的很,年的眉心卻越皺越緊。
他轉,想要說上兩句什麼時,卻發現,葉清清早已抱膝在一角,又睡著了。
顧臣風額角跳著,深深了呼出一口氣后,才從車板跳下來,繞到葉清清那一側。
他手,在淚的小臉上輕輕的拍了拍,出聲喚道:「清清,醒醒,別睡了。」
山路陡峭,這樣很容易被牛車甩下去的。
葉清清閉著眼不睜,就在顧臣風再次手要到時,突然往後了,然後淡淡的嗯了一聲。
顧臣風看著這樣子,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隨後又坐了回去。
兩人因為在麵館耽誤的時間比較長,回村時,已經是晌午以後了。
家裡沒有人,葉清清從牛車上跳下來后就直接回了西屋,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了。
顧臣風獨自站在院中,看著圍著他轉了好幾圈的大黑,隨後才擼起袖子去了廚房。
葉清清回屋后,就把自己癱在了炕上。
睜著一雙大眼,著禿禿,掉著土皮的牆頂,心中憤憤不平的想著。
臭小子,壞小子,居然在外人面前那樣吼?
還說什麼,讓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他分明就是嫉妒,迂腐,小小年紀就裝大男子主義……
葉清清把自己心中所能想到的詞,幾首都罵了個遍,還是一口濁氣堵在嗓子眼裡,堵的難。
「汪!」門外傳來大黑的喚聲,葉清清翻下炕,走到門邊,拉開門板,狐疑的向外看著。
卻是,門外空空的。
「大黑,你好好的喚啥?」葉清清冷著眉眼,沒好氣的說完后,就準備返回去。
卻是,大黑又了一聲,然後搖著尾,兩隻前蹄還往窗檯邊上著。
葉清清見它流著哈喇子的樣子,當下往過一看,就看到窗台上正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碗上,還放著一雙筷子。
抿著角,扭頭又看了眼主屋那邊,見院里並沒有人時,才將那碗湯麵端了回去。
面做的很簡單,只撒了些蔥花在上面,葉清清看著碗里那細不一的麵條,一時不免有些好笑。
拿著筷子一挑,卻意外的發現,碗底還卧著一個和包蛋。
一碗湯麵下肚,葉清清心底的鬱結也功的散去了。
端著面碗出了西屋,去到廚房裡,安安靜靜的洗了碗后,又去後院大棚里繞了一圈。
摘了些新鮮的青菜,準備晚上的時候炒著吃。
主屋,約傳來一些靜,葉清清站在廚房門口聽了會兒后,也沒有出去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