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眾人發覺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剩下不多的幾個人,葉清清直接從某個人腰間了把大刀出來,舞的是虎虎生風。
霍元在吸香熏過後,眼皮困的睜都睜不開了,可還是強撐著沒有讓自己暈過去,他看著那一戾氣,出手狠辣的葉清清,突然就喊了聲「大爺」。
「這會兒大爺有個屁用。」
葉清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一刀砍斷他頭頂的繩子。
棱谷山一戰,葉清清才真正的見識到了土匪和土匪之間的區別。
坨子頭這幫土匪雖然搶貨搶車,劫道斂財,但至他們不殺人,而這棱谷山上的土匪,那刀都是沾過的,一個個兇狠無比。
若不是韓叔他們返回來的及時,葉清清保不齊還要栽個大跟頭的。
不過好歹,一行人拼殺出了一條路,是把霍元和那幫小土匪從山上給救了出來。
霍元在第二天醒來后,捶頓足了好半天,只為他的一時之失,害著大家損失掉了三輛糧車,還有幾個兄弟。
「行了,好歹又討回來幾車,若不然,損失更重。」
彼時,葉清清早已換回一男裝,正靠在馬車上往手腕上纏著綁帶。
昨天一刀砍向那姓赫的時,一時不察,被別人襲,手臂上挨了一下,這會兒正疼著呢。
「大……」霍元想到葉清清前一晚那傾國傾城之姿,大爺兩個字就怎麼也喊不出口了。
「你幹嘛要回來救我啊?你知不知道,你萬一打不過他們,會有多危險么?」
「都沒打怎麼知道打不過?」葉清清寒眸淡淡的瞥他一眼,「倒是你,以後那麼衝了,二百兩銀子能解決的事,這下好了,多花五百不說,還差點……」
「算了,不知者無罪,等的回去后,你可好好的問問你爹,看看他在外面還有多仇人,免得你跟個愣頭青似的,把誰都當親人。」
葉清清看著霍元那臉上的傷,還有那一副傷的樣子,也沒再說他什麼。
這小子太不會察言觀了,其實韓叔在和那棱谷山二當家涉的時候,是有意提過他們是從坨子頭過來的。
但凡那姓赫的和霍大山有些,就不會不接茬,還非要他們二百兩銀子不可。
可霍元是沒有從中聽出有什麼不對,只傻不愣瞪的衝上去和人認親。
「你,你昨晚有沒有傷?」
「你什麼你,大爺,不許改口。」葉清清心裡憋著火氣,對霍元的態度自然也好不了。
韓叔端著一碗熱湯走了過來,手拍了拍霍元的肩,然後帶著他走遠了一些。
「小當家的,你可別再招惹清清了,蕪城出了大事,現在正在犯愁著呢。」
葉清清這一路的奔波,與兵鬥智頭勇,與匪徒拚死博殺,即便千難萬阻,也沒有想過要退。
那是因為,一直有一信念在支撐著,那就是把糧送進蕪城。
然而,還不等到蕪城,就有城門被破的消息相繼傳來。
韓叔他們之所以會返回棱谷山,也是因為在聽到這消息后,沒有貌然再往前進。
蕪城城外,逃難的百姓越來越多,葉清清幾番了解之下,得到的消息都是蕪城城門被破,守門的將士一個都沒能逃出來,多半是戰死在城門口了。
當聽到「戰死」兩個字時,葉清清整個人幾乎是崩潰的,站在路邊,看著蕪城方向,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不,不可能,絕不可能。」
葉清清一遍遍的說服著自己,抬起袖子,狠狠掉眼淚,然後掉頭走到眾人面前。
「前面就是蕪城了,城門是否被破,非親眼所見,實在難下定論,然而,敵軍就在城外,我們這一趟,可謂是生死未卜。」
一雙清眸黑亮如玉,堅定不移的看著眾人。
「你們若還願隨我前往蕪城,我葉清清定當激不盡,可若是心有顧慮,我亦不會強求……」
「清清,別這樣說,咱們都跟著你走到這兒了,怎麼可能再退?」
「是啊,這就差一天的路程了,這糧要送不到蕪城將士的手上,咱們也是心有不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