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才落回肚裡的一顆心驀地又懸了起來,再次扭頭看向顧臣風,杏眸眨啊眨。
快說啊,年,你還有大事要辦,一定不能被兒長絆住手腳。
拿出你剛才的氣勢,一定要說的他們心服口服啊!
然而,不管葉清清如何示意,顧臣風就像定了一樣,一副看不懂的樣子,不言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辦法,這種婚現場,葉清清只好親自上陣。
「顧叔叔,其實我們完全可以等臣風哥哥回……」
「那就依爹說的辦好了。」
葉清清的話才說了一半,顧臣風突然出聲,鄭重其事的應允了下來。
「既然爹已經查得黃道吉日,那兒子也不能讓爹白忙活一場,自是一切都聽爹的安排。」
他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好像先前的話本沒說過一樣,葉清清頓時就目瞪口呆的怔在原地。
半張著,還想繼續說什麼的時候,顧寒冬和白哲天相視一笑,已經拍板定了下來。
從頭到尾,好像都沒有一個人,認認真真的徵求了一下的意見。
只問想要什麼,覺得還差什麼?卻都不問一句,想不想嫁?
葉清清突然覺得有些委屈,默默的癟癟了,然後一聲不吭的轉出了門。
是養媳來著,沒人問,多正常的事?
「哈哈哈,清清丫頭一定是害了……」
不明真相的白哲天,轉頭就又和顧寒冬商義著,要擺多大一桌,請幾個軍中好友的事了。
顧臣風在發現他也不上什麼后,便也跟著退出了房門外。
他安安靜靜的跟在了葉清清後,一直跟著走到了宅院的湖心亭。
葉清清隨手揪了朵花在手心把玩著,把花瓣一片一片的揪下來,扔到水中。
「親,不親,親,不親……」
「說,不說,說,不說……」
每揪一片花瓣下來,都要自言自語的嘟喃一句,顧臣風走到後時,才聽清了在說什麼。
「清清,你在做什麼?」
「……」
葉清清脊背一僵,回頭看向顧臣風時,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臣風哥哥,你不覺得親的事太趕了些么?」
「太趕?」顧臣風重複著的話,半響后,角勾起一抹淺笑,卻莫名的帶了幾分寒涼之意。
「清清,我們的婚事是自就定好的,從你隨我回到顧家后,這事便就沒了轉寰的餘地。」
如今覺得太趕?未免有些晚了。
從前,他心裡沒這個人,自是無所謂的。
可,是非要進來的,這會兒,居然會說出「太趕」兩個字?
村上哪家的娃到了婆家后,不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數日子,只等年滿十六后,婆家能夠大抄大辦,把人真兒八經的娶進門。
可到好,對親之事不提半點見解就罷了,居然還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來。
難不,還有別的思量?
顧臣風心裡莫名的憋了一團火,又不想傷了葉清清,只能盡量克刻著。
他手輕輕的在臉側,語氣盡量溫和。
「清清,不論將來會如何,你都是我的妻,這親雖說是早晚的事,可你已經十六了,實在不宜再等下去……」
「我不介意啊,多等幾年無所謂的。」
葉清清腦子一熱,話已經禿嚕了出去。
「早晚區別很大的,我們能晚,還是晚點的好。」
顧臣風黑眸漸沉,在臉側的手也漸漸收緊,緊緊的掐在的臉側。
「你說什麼?」
他神鬱,面駭人。
葉清清見狀,連忙又補充道。
「我只是想晚點,又沒說不嫁。」
話落後,見顧臣風還是沒有緩和,葉清清的脾氣也上來了,一掌拍在顧臣風的手背上,然後氣鼓了臉頰,扭頭看向波粼粼的水面。
「雖然是早晚的事,那你也該問問我的意見啊,至……」
也要有個求婚儀式不是?
「我以為,你在跟我回到顧家的時候,已經是定了心的。」
顧臣風再次近,聲音里夾裹了幾分風雨來的冷冽氣勢,葉清清聽著,肺都要氣炸了。
是不是很早以前就給這年定義過剛鐵直男的標籤,看吧,他就是這麼的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