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元被安排在了最外面一間,因為他是生面孔,就算有什麼人突然找到這裡,他也可以擋上一擋。
傅子軒原以為他可以順理章的住在中間的院子里,也方便和葉清清多見面多通,卻沒想到……
白哲天在和葉清清聊完時便找了過來,一番客氣后,連人帶東西,直接把傅子軒打包到了他的另一宅子里。
「王爺,您實在不必如此客氣,子軒住哪裡都行的。」
馬車上,傅子軒努力的出一抹笑,試圖和白哲天再打個商量。
「多事之秋,子軒住在此,有任何的風吹草也可第一時間與清清商議,若是離的遠了,這一來一往怕是要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嗯,此話有理。」
白哲天淡淡的應過一聲后,便對著車外冷聲吩咐道:「楊一,自今日起,你便留在傅邊,負責將消息帶給葉小姐。」
「是,王爺。」
車外的人低聲應道,白哲天滿意的哼了一聲后,再次看向傅子軒:「有楊一從中周旋,你便也省些腳程,免得惹人懷疑了。」
傅子軒:「……」
他臉上的笑容微微僵,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
朝堂之事,瞬息萬變。
前一天晉王一黨還蹦噠的歡,據理力爭,是將周植的死說是被人所害,並且各種舉證,咬死了當年與將軍有關一事是另有其人,也就是在這一拔人的風向引導下,家一案才遲遲未能塵埃落定。
然而,當北穆上下聲討四起,朝野內外也被波及之時,皇帝也不好再拖著當年的案子不斷。
傅子軒作為今科狀元,帶著一幫文人義士,聯名諫言,求聖上公正裁決,為英魂正名。
護國公因年風偏大,只除了戰事,久不參與朝庭議事,卻也在這一日站了出來,為家英魂據理力爭。
時機之時,顧臣風又亮出一張王牌——周植的親信手下。
此人名喚周正,說來也是可笑,名字里有個正字,卻是跟著周值做盡了傷天害理的惡事,他早在前兩年人口失蹤一案告破時便出逃在外。
也因他這一逃,周值在那一件事中有了替,得以全而退。
事實上,除了顧臣風和白哲天,怕是再沒人知道,這周正當時並不是主出逃消失的,而是在發現周植把鍋甩在他上時才想要逃離的,卻還是慢一步,若不是白哲天出手將他救下,他怕是早被周植殺害,死了都不知道要被扔在哪個深山里。
周正雖同姓周,卻與周植無任何親緣關係,他當年亦是個滿腹經綸的才子,原本也是想考取功名后閣謀職的,卻因家境貧寒,盤纏不足而病倒在了趕考途中。
機緣巧合之下,人被周植救下。
周正一心報恩,十幾年跟在周植側為其辦事,雖有時看不慣他的行事作風,卻因在其中而不得自由,不過,他卻在暗中收集了不的證據。
周正舉證有理有據,周家一干人等,凡有參與者,均未能逃。
退朝後,皇帝一臉鬱的趕往後宮,直奔德妃的宮中。
朝堂之上,樁樁件件鐵證如山,周家人就差被人扣上惡貫滿盈的罪名了,而皇帝最寵的德妃正是周家。
加之德妃所出的晉王近來還總是興風作浪,試圖為周植洗白,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皇上,可是朝堂之上煩心事太多?」
德妃見皇帝臉難看的厲害,連忙上前詢問著,卻不想,一向對寵有加的男人居然當著一眾宮太監的面將給推到了一邊。
「你有時間在這裡打聽朝堂之事,不如好好的管住你那娘家人,還有你生的好兒子,看看最近都做了些什麼?」
「皇上……」
「朕的臉都被你周家人丟盡了。」
皇帝好一頓發火,龍震怒下,德妃宮中上下,里裡外外跪了不下百餘人。
此事很快就在宮中傳開,都在背地裡傳著德妃就要失寵了,看晉王還拿什麼和別人爭奪太子之位。
……
顧臣風功為家翻案,那些明裡暗裡手腳的人也都暫時消停了下,原因無他,天子一怒萬骨枯,僅是憑著周正提供的證供,一夜之間,僅京城之內就不知道又被清理了多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