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本將從前可曾見過你?」
「見沒見過的,你自己都不記得,憑什麼就認定我能想起來?」
葉清清不答反問,模稜兩可的,也沒給出個準確的結果。
不過,這油舌的腔調,倒是和記憶里某個牙尖利,寸步不讓的丫頭有些相似。
景臨眼底不期然的劃過一抹悲傷,他倒寧願那丫頭永遠就只是個犄角旮旯里的小村姑,這樣,就不會被迫為皇權下的犧牲品,最後香消玉殞了。
葉清清:「……」
看著景臨一口氣將剩下的葯全部喝完后,眼底約劃過一抹詫異。
這葯有那麼苦么?
一個大將軍,至於都被苦到要哭了似的么?
「好了,你按時休息,吩咐手下的人盡心些,可別再把刺客放進來,不然……你胳膊上這傷再撕裂一次,怕是就真的要殘廢了。」
葉清清作利落的收拾起葯碗后,也不再看景臨那滿臉的哀傷,扭頭便走出了門外。
丁一安排了人送葉清清去找其他幾位大夫后,又折返回來,不放心的尋問了景臨的況。
卻是才發現,原來,昨夜的一切,本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糟。
景臨被行刺昏迷是真,而他院中的侍衛卻是裝的,目的只有一個,利用這些假象揪出幕後黑手。
「景將軍,您這也太冒險了。」
「軍中細作一日不除,不論是本將還是將軍,都將無法心安。」
只是可惜了,他昨夜做出那麼大的犧牲,布了那麼大的一個局,就連院中的侍衛都配合的極為真,卻還是沒能將那藏在暗中的黑手抓到。
他邊的親信在追著賊人出去后,竟只來得及看到對方自殺前的一幕。
足以說明,這前前後後,一個接一個的殺手只是對方利用過後將不再需要的一顆棋子,而真正的始作甬者,依然蜇伏在暗,侍機而。
「景將軍,您即便是有什麼想法,也該提前知會末將一聲的啊?」
「不瞞著你們,還怎麼敵?」
他原本想著,讓對方以為自己得手后,定是會跑去和幕後縱之人彙報,可結果……
景臨沒好氣的看了丁一一眼,然後話鋒一轉,眼神也跟著凌厲了幾分。
「昨夜本將遇刺時,那位朱先生,何在?」
丁一:「……」
朱陘早已經混到和他平起平坐的地位了,而且,隨著顧臣風與他走近的次數,對方重用的程度明顯要超過他了。
「起先,末將還會派人暗中留意著朱先生,可後來,不知他怎麼和將軍說的,將軍竟下令,軍中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對朱先生不敬……」
說起這個,丁一也是有些委屈的。
朱陘畢竟一個半路盟友,他們在經歷過生死兄弟的背判過後,早已經將信任二字深埋,除了從頭跟到尾,一路上再沒有出過問題的幾人,再對任何人,都是存著幾分戒心的。
「景將軍,您如果有時間,還是和將軍好好的說一說吧,末將總覺得,他的狀態越來越差了,末將真的擔心……」
「說了這麼多,朱陘昨晚的時候人到底在哪兒,你本就不知道,嗯?」
丁一:「……」
景臨這般疾言厲,他這下更委屈了。
「本將可沒時間聽你訴苦,本將要的是結果,你最好查清朱陘這幾晚的行蹤,否則,你即便再忠誠,怕是也難阻止有人要害你們的將軍。」
……
城前天的時候,滿街市上都還熱熱鬧鬧的,百姓看著也悠哉悠哉的不知戰事疾苦,這隻過了不到三天的時間,葉清清再走上街頭時,整個人彷彿有種再次穿越的錯覺。
「這是都被打劫了,還是要世界末日了,怎麼一個個的都跟挨了槍子似的,連窗都不敢開了?」
整條街道,所有商鋪和住家戶皆是門窗緊閉,就連平日里蹲角落裡的乞丐都不見了蹤影,空空又,安靜的連落片葉子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葉清清一臉的驚詫,扭頭看向側的丁一。
「現在這況,要到哪裡去採買藥材?」
原本想借著補給藥材的機會出來氣,順便看看,能有什麼渠道傳個信回醫谷的,可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