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一瘸一拐的追在顧臣風後,將『白若樹』的份做了簡單的解釋,主要為了證明就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夫,可千萬別把當刺客,又或者是藏在大夫中的細作,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結果,說的口乾舌燥,?嗓子都要冒煙子,顧臣風也沒有半點反應。
「將軍?」
葉清清氣的雙手撐在桌面上,與慢悠悠的坐下后,又慢悠悠的端起一杯茶水的男子,憤憤不平的對視著。
「在下方才所言,將軍聽后,可還有何不解之?」
大爺的,你倒是問啊,你不問,我哪裡知道你在懷疑什麼?
你不問清楚,我不解釋清楚,難不要一直被這樣關著么?
顧臣風:「……」
茶水已經涼了,有些微苦,不過,他似乎並不介意,一口仰脖喝下后,方才將心頭那難以言說的煩燥鬱下去。
「別在本將眼前晃,看著令人生厭。」
朱陘說過,產生幻覺后,當快速的轉移視線,不要再盯著某人某看,以免況加重,令他失態。
於是,在葉清清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顧臣風已經一揮手,將推開了去。
「啊……」
可憐的葉清清,腳尖傷,站都沒站穩時,就被對方推的一個趔趄,然後一屁蹲給摔在了地上。
「你大爺的……」
葉清清覺屁疼的要摔兩瓣了,腳尖本來就傷,剛才又扭了一下,一隻腳怕是暫時廢了要指不上了,這樣艱難的況下,乾脆也不起了,就勢調整了個坐姿,心裡一通暗罵過後,耍起了無賴。
「將軍,您當真是力大無窮,在下這一摔,怕是很難再為先前的話負責了。」
顧臣風:「……」
他正低頭盯著面前的茶杯怔怔出神,顯然是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的。
不過,上陣殺敵,把腦袋別腰帶上的人,又怎麼可能在看一件東西的時候,就只看這一件呢?
什麼耳聽八方,眼觀六路,防的就是突然有人襲。
顧臣風多年的厲練早已已經養了習慣,本無需刻意,就算是眼角餘一瞥,也早已將葉清清的一舉一納眼底。
只不過,因為有意不看「他」的臉,也就沒有看到「他」在說什麼。
「將軍,你別以為一直裝深沉,在下就會知難而退,醫谷雖然從不與兵做對,可那也是有限度的,像你們這樣蠻橫不講理的強迫行為,遲早都是奔著拉仇恨去的……」
葉清清盤盤坐好,一邊捻著自己的八字鬍,一邊嘮嘮叨叨個沒完,看著像是一本正經的在和對方講道理,實則,擺明了態度在控訴著對方的霸道行為。
有侍衛打開門鎖送飯進來的時候,明顯被眼前的一幕給整懵了,愣是站在門口好半天沒挪腳步。
這,將軍和這位大夫,就這樣隔著一張桌子面對面的坐著,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在聊天,可那大夫又一直喋喋不休,也不像是在吵架。
總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細看之下,更像是八字鬍大夫一個人在自言自語,而將軍,居然也能忍著「他」。
「將軍,這是您的,這是……這位大夫的。」
顧臣風沒有特意吩咐,朱陘只好自作主張將兩人的飯菜分開裝在兩個食盒裡。
侍衛在幫顧臣風擺盤時,葉清清已經主手要下另一個食盒,歡歡喜喜的扭著微胖的軀轉了個。
嗯,終於有飯吃了。
說這麼半天,還真是……又又累的。
可結果,打開食盒的瞬間,葉清清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第一層,青菜炒蘿蔔,第二層,小蔥拌豆腐,第三層,兩個雜糧饅頭。
葉清清:「……」
在第一天和景臨談判時,就已經附帶了一個絕對不可以隨意撤銷的條件,其他人的飯菜,可以兩三天一次見,但是的,必須天天見,瘦不挑,只要不是狗驢,豬羊牛都可以的。
這特么,不就是爬了個牆,居然毀約?
砰的一聲,葉清清不滿的將食盒蹲在地上,然後起一跳一跳的蹦到顧臣風面前。
「將軍……」
「飯菜不合口味?」
「他」嘮嘮叨叨個沒完,結果飯菜一來,剛還滿臉的幽怨,瞬間就染上了幾分笑意在眼底,這會兒,又突然冷著臉站在他面前,不用猜,也知道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