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被喚到了一間房裡,隔著一張桌子,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我會帶傅卿去醫谷,找那位醫仙公子為他療傷,等到傷好一些后,我們再回北穆,你若想見他,隨時可以與我聯絡。」
「他中的是蠱毒,和葉清清當年的況十分相似,你去醫谷是對的,或許會有辦法。」
南青寒始終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茶杯,說話時,聲音也很低。
「我們被南通關起來的那些天,葉清清每天都有幫阿卿針灸,阿卿他原先……喜食人,他不是自願的,是被蠱毒支配的一種本能,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如果不是葉清清,我不知道他會變什麼樣子……」
南青寒說著,便緊緊的握住桌上的茶杯,杯子晃,微燙的茶水濺出來,潑到的手上,都未察覺。
突然,一隻大手過來,看似輕鬆,卻十分有力的握住了的手腕,被迫鬆開。
南青寒抬頭,不解的看著傅子軒。
「早知今日,當初又何必非要生下他?」
「當初……」南青寒被他著手腕,疼的心裡都要發麻了,只苦笑著說道。
「我說我是不由已,你會信么?」
「不過,你信不信都無所謂的,傅卿是你的孩子,這一點,勿庸置疑。」
傅子軒測測的眼底是難以抑的怒氣,對於自己突然多了個兒了出來的事,他這些天都表現的十分的平靜。
包括,在救出傅卿,看到他的第一眼時,他臉上的表,幾乎都沒有變過,冷靜的異於常人。
然而此刻,他看著南青寒時的表,就彷彿戴久了的面突然被撕下一般,只剩下冷的仇視,與滿臉的厭惡。
「南青寒,你在我面前裝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樣子來,你父為利是圖,你被他一手教大,又會清白到哪兒去?
若說當年是南通設計了你,而你,又何嘗沒有設計過我?」
「啪」的一聲,傅子軒的臉被打偏到一邊,南青寒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像是驚一樣的起,向後去。
自打生下傅卿以來,整日都活在惶恐之中,被要脅,被迫,心驚膽,沒有一日安寧的時候。
?以至於,都要忘了,從前那個殺伐狠辣,敢敢恨的南青寒,是否還活著。
打傅子軒的這一掌,實屬本能。
「呵,現在才在我面前裝出一副貞潔烈的樣子來有什麼用,南青寒,你若真有骨氣,就不該……」
「我再不該,也已經生下了他,傅子軒,你要不願意帶他走,沒人會怨你的,傅卿他也不會,你可以不認他的。」
「呵……」
傅子軒再次發出一聲噬笑,滿是嘲諷的看著南青寒,起,一步步的近,俯,在耳邊一字一句的低語道。
「如果我說,我也是不由已,你信么?」
南青寒:「……」
男人的氣息十分冰冷,像蛇信子一樣鑽進的耳朵里,讓忍不住打了個冷。
「傅子軒……」
「噓,只有讓攝政王以為我們相談甚歡,我才可以順利的帶走傅卿,保他一命,否則,他留下來,跟著你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你……」
「我再不願,也不會親手把自己的種送去被人折磨。」
傅子軒說完后,再也不看南青寒一眼,轉便朝著門口走去。
在他後,南青寒彷彿被人走了所有的力氣一樣,坐在地上后,連眼淚都忘了流。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和傅卿相依為命慣了,居然會相信,傅子軒帶走傅卿是因為骨親。
居然,會幻想,他待傅卿會像自己一樣的溫呵護。
怎麼就忘了,傅卿的存在,本就是一場荒唐的鬧劇。
……
葉清清背對著李墨,這一睡便是很久,久到,白君若醒了,久到,顧臣風揪著李墨狠狠過一次后,還沒有醒來。
「公子,那姓的簡直就是個瘋子,咱們還是早做打算,帶著小姐回醫谷的好。」
李墨斷了兩脅骨,躺在床上起不了,白君若坐在一邊,神淡淡的看著他,而無心,則在一旁咬牙切齒的罵著顧臣風。
「公子,他不會放小姐走的,再這樣下去,我們的人,只會更多的折在他手上,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