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謹卻是一直坐在沙發上,他將那一番話說出口時,就後悔了,他失控了。陳鈺謹按住自己的太,他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失控過。
即使是六年前,陳鈺謹到了心慌,憾,但絕對沒有失控,今天這是怎麼了?那一瞬間的緒,那衝上來的撲不滅的怒火,讓他急於找一個發泄口發泄出來,讓他無法理智的控制自己。
他走到窗前,點燃了一隻煙,火星在他的忽明忽暗。
他沒什麼煙癮,而且自從有了小不點以後,除非特別煩躁,不然幾乎不會煙,但是今天他急需要什麼來幫助他平復這些緒帶來的煩躁。
可是不管他怎麼平復,那無名火還是不下去。
而這邊的陳潯小不點一回到家,想要上樓找龔晨晨時,在門口聽到了他們的爭吵聲。
小不點在龔晨晨出來前回到了客廳。
小不點心想:哎呀呀,終於大吵了么?老爹也真是的,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哪怕是他也想罵他一頓。
「嗯……有點難辦啊。」小不點喃喃自語,突然又笑了,「哼!老爹這個傻子,到頭來還不是要看我?」
晚飯的時候,龔晨晨還在睡覺沒有起來。
飯桌上,小不點一直等著。
「陳媽,媽媽一直沒下來要不要去吃飯?」
「不用管,這麼大一個人,如果連飯都不知道自己下來吃還有什麼用?」陳鈺謹開口。
小不點簡直想打開自家老爹的腦袋看看裝了些什麼,這樣老婆還不跑才怪嘞!
等龔晨晨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是被醒的。
上有點涼,之前躺床上的時候直接躺被子上了,沒有蓋被子,夜裡的氣讓真箇人都只覺到冰冷。
了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從床上爬起,先去了一趟廁所。
一照鏡子簡直要被自己嚇到,鏡子里的人雙眼紅腫得就像一條金魚,臉蒼白,也不知道是哭的,還是冷的。
用冷水洗了把臉,看了看時間,凌晨一點,但是此刻沒有什麼睡意,又有點,龔晨晨嘆了口氣。
從自己的床頭櫃里掏出一個車鑰匙,這是陳鈺謹之前給的,不過是陳家車庫裡一輛不起眼的車,給的時候也很隨意,不過還從來沒開過,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去車庫找到那輛車,出了陳家,保鏢們也沒有阻攔,至於會不會告訴陳鈺謹,也不在意。
龔晨晨去了安澤錦的「進吧」。
這個點如果是一般的酒吧,一定還是燈紅酒綠熱鬧非凡的,但安澤錦這裡卻已經開始收場了。
龔晨晨推開「進吧」的門時,裡面除了安澤錦和他的一個服務生,就只剩下了一片狂歡后的狼藉。
安澤錦照例著他的杯子,服務生快速地打掃場地,應該是想趕快回家睡覺。這樣的場面讓龔晨晨想起不知道在哪看過的一句話:「當一切煙花散盡,狂歡落幕,留下的只有無盡的空虛和落寞。」
安澤錦,是怎樣每天都面對這樣的空虛和落寞的呢?龔晨晨疑。
而安澤錦則是對龔晨晨深夜趕來到疑。
「這麼晚了,你這是從哪來啊?」
「別提了,半夜醒,沒地方去,只能來你這了,有什麼吃的能給我填填肚子?」
說著坐到了吧台前,「為什麼我每次來你都在杯子呢?」
這時安澤錦才看清龔晨晨紅腫的雙眼,也沒多問,所有半夜來他這的人,總有不想說的理由。
「杯子已經是我的習慣了。你也是來得巧,我這還剩最後一個蛋糕,將就一下吧。」
「也行,那今天我還能擁有『回憶』嗎?」
「雖然我已經收攤了,但是既然最後一個客人開口,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這個『無理』的要求吧。」
相視一笑,倒是比之前更親近了,前兩次不過是還比較認識的陌生人,現在么,已經可以進步到朋友的範疇了。
龔晨晨叉盤子里的蛋糕,朋友啊……也是生命里難得出現的角了。
「深夜到來的客人,是遇到了什麼煩惱和困?」
「是呀,不然也不會來你這。」
見龔晨晨不想多說,安澤錦也便沒有多問。一時之間,酒吧內變得安靜了,只有打掃場地的悉索聲,以及安澤錦調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