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楠的工作室還是一如既往的髒,七八糟寫了些東西的紙被一團隨意丟在地上,一些常用的樂也是隨便擺放,茶几上甚至還放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外賣。
饒是陳鈺楠現在怎麼裝冷漠,看到一片狼藉的工作室還是不自在的皺了皺眉,顯然也是意識到了就這樣和龔晨晨談也不太回事。
「想喝點什麼?」
「隨便吧。」
陳鈺楠頷首,走到一旁打了個電話,應該是找人過來收拾。
龔晨晨走到工作室巨大的落地窗前,工作室的面積很大,相當於陳氏頂層的大小了,設計師將這裡分三個空間:會客室、作曲室以及休息室,簡約的設計風格十分有觀賞,如果忽略凌的房間的話。
陳鈺楠在龔晨晨打量這個工作室的時候就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樂。龔晨晨不由得嘆,不愧是陳家二,就是財大氣,能夠在市中心買下這麼大一個工作室,而且從裝修上也能看出來是真金白銀花出去的。
上次來的時候龔晨晨除去在這裡睡了一覺之外,實際上並沒有在這裡待多久,所以也沒有好好看過這裡的布局。
要說陳鈺楠工作室什麼最吸人眼球,那一定是遍布整個空間一面的落地窗了,落地窗像是一整塊玻璃製,面向東方。
每天太升起時,這裡就會隨著太的線變得明亮,而一到下午,太開始偏移時,房間內就開始變暗。
龔晨晨以前好像聽說過,搞創作的人,通常喜歡一個人在極其安靜帶一點昏暗的環境下創作,因為在這種況下,人的注意力容易到達高度集中的狀態。
從外面來了一個人,不知道是助理還是其他份,來了之後簡單迅速地將會客室收拾了一下,然後為龔晨晨和陳鈺楠都上了一杯咖啡。
龔晨晨這才在沙發上坐下,面前的咖啡是加糖加的卡布奇諾,而陳鈺楠的則是一杯看起來就苦的式濃咖啡,看著他有些疲憊的臉,龔晨晨瞭然。
陳鈺楠只是在龔晨晨對面坐了下來,並沒有開口,倒是龔晨晨率先開了一個頭。
「這個,送給你的。」將那把吉他放到他面前。
「你和我大哥出去玩然後給我帶禮?」言語中帶著故意的嘲諷。
龔晨晨皺眉,但是又很無奈「法國二手市場上的古典吉他,手工制的,很好,我試過了,音也數一數二。」
「喲,沒想到你還知道看吉他?」陳鈺楠桃花眼一轉,就像剛認識他的時候充滿魅力的眼神,即使充滿了疲憊,但其風采和亮是遮掩不住的。
龔晨晨不知道該怎麼接之後的話,氣氛又回到了之前的僵。
最終還是陳鈺楠先開口了。
「你就這麼跟著我來工作室,不怕我會做什麼?」
「?」龔晨晨抬眼,滿是疑,顯然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看到這個反應,陳鈺楠長嘆一口氣,像是把什麼放下了想通了,大笑起來。
龔晨晨一臉疑地看著陳鈺楠,不知道他這樣是怎麼了。
「你……」
笑聲戛然而止,「我該知道你什麼都沒想就跟著我來了,你就該是這樣,不然我怎麼會不管不顧地喜歡你呢?」
在安澤錦那見到龔晨晨的時候,他腦海中確實是閃現過一些念頭,把帶走,只能自己一個人見,不喜歡自己也沒有關係,他只要能夠得到、獨佔,他可以什麼都不顧。
如果這樣的念頭他沒有住,今天龔晨晨跟著他來到他的工作室,那麼在他的地盤,他想做什麼都可以。
可是龔晨晨卻告訴他,從未考慮過自己會對做什麼這樣的可能,明明他這麼想了不是嗎?為什麼連一點點的懷疑都沒有呢?
這讓他怎麼狠下心,怎麼去做任何傷害的事呢?
「我……抱歉,我只能和你說抱歉。」龔晨晨低頭,對於他的喜歡,終究是沒有辦法回應。
陳鈺楠起上前,半蹲下,抱住,「你別說抱歉,你不用說抱歉,該說抱歉的是我,你想跟誰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我……不該你。」
「我本來一開始就想和你說明白,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那個時候我雖然心不好,可也不會隨便就答應你,那對你不公平,而且……你那時候也說,不需要我立刻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