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唐婉第一次听天七说这样的事,以前只是知道叶墨尘从小在军营里长大,可却不知道他竟然真的上过战场!
唐婉转过头,看了眼天七,目最后落在了叶墨尘的脸上,想起他以前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想起他的冷漠和他与生俱来的孤傲,唐婉觉得心疼。
天七接着道,“你知道老爷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给爷许亲事吗?”
唐婉迷茫的摇摇头。
“就是害怕爷心中一旦有了牵挂,就再也不能心无旁骛的上战场!人对于我们这样的男人来说,那不仅仅是累赘,那还是心中最软的一块,如果有一天,自己心爱的子出现在敌方的阵营里,被绑着双手双脚,一脸忧伤又痛苦的看着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天七!”叶墨尘忽然低喝一声,凌厉的声线在这湿的山谷里回。
本来这些话天七是不想对唐婉说的,可是——他觉得,如果唐婉是真的和他家爷同意和,就必须早有这个心理准备,要么看淡生死,要么为能够帮助叶墨尘的人,与他并肩而战,否则,太过软弱,遇事就知道伤心难过的人,是本就不配站在叶墨尘的边!
唐婉彻底被天七的话说懵了,从没有想过叶墨尘真的会上战场,更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真的被人抓住,去要挟叶墨尘,该怎么办?叶墨尘又该怎么办?
弯曲起膝盖,双手抱着,下慢慢的抵在了膝盖上,就像在想什么事,沉默得一言不发。
叶墨尘的心被用力的拧了一下,痛苦顺着他的五脏六腑蔓延开,今天这件事,他就可以看出来,唐婉为了他是会不顾一切的,不管前面有多么的危险,依然会倔强的迎风而上!
天七被叶墨尘吼了一声,心里又烦躁又难过,他抬起头看着唐婉似乎是被自己说害怕了,心里也很不忍,不管叶墨尘是否会生气,他还是缓缓的说道,“爷口那个伤,有毒,慢毒,虽不致死,但伤口极难愈合。倘若是敌人刺得,那也罢了,可有时候,刺向自己心间的剑,往往出自于你保护的那个人!”
知道叶墨尘一定会训斥自己,天七站起,朝着叶墨尘行了一礼,“爷,天七知错,天七自己去领罚。”
话落,他站起,抬脚朝着外面走去。
直到天七的脚步声消失,唐婉才慢慢的抬起头,迷蒙的目慢慢落到叶墨尘的脸上,然后又下移,到了他口的地方。
那个地方的伤,唐婉知道,也见过,当时就在怀疑,为什么那么久了,他的伤却一直没有愈合,原来——竟是中了毒!
心中就像被一把钝钝的刀不停的在心上割来割去,折磨得唐婉浑都搐起来,叶墨尘见了,忽然起,走过去,担忧的看着,“怎么了?”
“叶卿书……”唐婉伤心的一下哭出了声,像个孩子一样,哭得很伤心,“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前不该对你发脾气,也不该时不时的打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在遇到你之前,你竟然是这样过的。”
叶墨尘着的泪眼,心疼的将的头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声安,“无妨,那些都无伤大雅。”
“狗屁的无伤大雅啊!”唐婉心里气恼,了口,抬起头盯着叶墨尘的眼睛问,“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对你出的手?还用这样卑鄙下作的手段,下毒?还是慢毒?等着我拿针捅他几万个大窟窿出来,我疼死他个不要脸的!”
叶墨尘低低的笑了一声,摇摇头,“这件事以后有机会了再告诉你。”
唐婉气愤的推开叶墨尘,一张小脸上是满满的抗拒,“什么有机会?现在不就是机会?闲着蛋疼的时候你不给我说,以后哪里还有时间?叶卿书,你什么都不给我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这一次,唐婉是真的生气了,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不是发发小脾气,而是真的气得恨不得冲过去宰了那个人!
没有什么恨是比伤害自己心爱的人来得更恨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