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站着的太监后背得笔直,眼角小心翼翼的瞥了皇帝一眼,对唐婉挤了挤眼睛,示意让不要再说了。
那太监就是唐婉送了银子那位,唐婉却装作没有看见他的示警,自知自己惹怒了圣,站起跪了下去,“草民知道自己的话不堪耳,但是草民不知错,草民只是纯粹的发自心说出草民自己的见解,皇帝陛下如果生气,想要了草民的脑袋,草民不敢有怨言,你拿去就是!”
这话,这态度可以说是很胆大包天了,本没有人敢对皇帝说这些。
皇帝的脸已难看到了极致,看着跪在地上的唐婉,他牙齿咬得的,似乎口憋着一火气发泄不出来,他左右转头,眼神掠过桌上的茶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软的靠枕,抬起手怒气冲冲的朝着唐婉砸去,“你,你简直是狗胆包天!”
唐婉是看着那个靠枕朝自己打过来的,但是没有躲,也不敢躲,挨了那一下后,却厚无耻的笑了起来,“草民是狗胆包天,没错!但是草民句句属实,皇帝陛下你也心知肚明,否则打我的就不是这个软软的靠枕,而是那个装着热茶的茶盏了。”
这般堂而皇之的揭穿了皇帝,还不自知的咧着笑,可是把皇帝那老人家气得眼睛都瞪出来了。
皇帝已许久不管朝政,但并不代表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他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眼下又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就只能任由太子胡作非为下去。
许是被唐婉中了心里的伤,瞪了唐婉两眼,他的表就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还有些哀伤,“朕老了,体不好,神也不济,即便是看着东临变了如今这般,朕也无能为力。”
唐婉立刻狗的恭维,“不,不,皇帝陛下还年轻着呢,我瞅着你第一眼,就觉得你鹤发,慈眉善目,你一定会长命百岁,哦,不,是万岁的!”
皇帝笑出了声,抬手指了指唐婉,“你啊,油腔调的,确实是个做生意的料。”
老人家没让唐婉起来,唐婉自然也不敢自己起来,虽然宫中的规矩懂得不多,但在现世的时候,从电视剧里看到的不,自然知道皇帝让干什么,就必须干什么,而没让干的,就只能一直着。
唐婉不习惯跪,几乎也没怎么给人跪过,才跪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膝盖疼,两条软,悄悄的抬起一条,想个懒,却正好被皇帝看到了眼里,皇帝朝招了招手,“起来坐吧。”
唐婉高兴的谢了恩,爬起来在座椅上坐好,只是这一次,不再像之前那样正襟危坐,而是把一条直接翘了起来,还用手敲了敲。
皇帝看了眼的动作,不动声的皱了皱眉,“你这个人倒是别一格,别人见我,都赫赫拘谨着呢,怎么你到我这,却像是进了自己家里一样轻松自在,还任意妄为?”
“啊?”唐婉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似乎是有那么一点上不了台面,把放回去,两只手端庄的放在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动作足够端方之后,才抬起头,乖巧的问,“是这样吗?”
皇帝和太监看见两只手就那么放在前同时愣了一下,唐婉又低头检查了一遍,才发现自己这动作是标准的人动作,脸一红,赶把手放了下去,掩饰的叹了口气,“哎呀,你就别让我拘着了,否则我拘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皇帝爽朗的笑了笑,“朕看着也别扭,算了,你平时怎么样,那见到朕就怎么样吧。”
“草民谢恩!”唐婉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右脚,一脚踩在椅子边上,那潇洒肆意的动作还真像一个男子,现在,彻底舒服了,心也就跟着放松了。
和皇帝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会儿,唐婉发现皇帝是一个特别健谈的老人,而且思想也不腐朽,说到他喜欢的事,他也能夸夸其谈,丝毫没有皇帝架子。
唐婉就像遇到了一位忘年,和皇帝越聊越起劲,两个人时不时哈哈大笑,书房的气氛好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