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不卖由不得你们,公文在这里,房子就必须拆!”
哟呵,听这意思,是想强拆啊!
唐婉领着燕九和朱竹走过去,拉了一个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穿着满打着补丁的服,怀里还抱着一个娃娃,听见唐婉问,便哭哭啼啼的说,“我们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他们忽然拿着府的公文过来说,这块地他们要买,让我们赶收拾东西搬走。”
公文?
唐婉皱眉,“那房契你们有吗?”
人点点头,“有的,房契当然有。”
“有房契你们还怕什么,不卖就不卖了呗。”朱竹在一旁满不在意的说道。
那人一听,立刻幽怨的哭道,“是啊,我们有房契,可是他们来了好多人,说是府要强行征收这块地,就算我们手里有房契,也必须把房契卖给他们。”
朱竹还想说什么,唐婉适时的打断了朱竹的话,问人,“那他们有赔偿给你们银子吗?”
人旁边的男人转过头来,愤恨的骂了一句,“给特么的锤子!每间房子就补偿十两银子,十两在这京城连个茅厕都买不起,那钱给了有锤子的用!”
唐婉用力的抿了抿,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这样鲁,不过也可以理解,人家都要拆你的房子了,你如果还能心平气和,那就不是人了。
他们说话的空档,前面不知怎么的忽然发生了冲突,几个百姓和来的人打了起来,后面的百姓看见前面有人带头闹了,他们也不想卖房子,就跟着加了战斗,没一会儿功夫,几乎所有人都在打架,一时之间,闹得有些不可收拾。
燕九护着唐婉走出打斗的人群,站得离了好远,朱竹躲在燕九的后,出了头观看前面的局势。
唐婉看着那些妇人,孩子也跟着打了起来,好多百姓了伤,脸上流着,却依然在顽强的抵抗,心里不忍,对燕九说,“想个办法,让他们不要再打了。”
燕九默然不语的看了半饷,忽然咻的一窜进了人群里,抓住府里那个带头的像是一个做模样的人,狠狠的一拳捶在他的脸上,那人疼得大惊呼,燕九从腰间出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让他们停手!”
那人立刻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住手,都住手!”
那些衙役听见声音立刻停了手,纷纷凶神恶煞的围了过来,“放开我们大人!”
唐婉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领着朱竹从人群中走了过去。
“大人?”轻轻的笑了一声,“不知这位是哪位大人啊?”
旁边一个衙役低喝一声,“这位是京兆尹梁大人,尔等休要猖狂!”
京兆尹?
哟,这不小,整个京城里的事都是他管!
唐婉躬,礼貌的行了一礼,“在下清尘,见过梁大人。”
“清,清尘?”梁大人脖子上架着匕首,也不敢乱动,就斜眼看着唐婉,一个劲的抖,“你,你,你赶让他放开我!”
这梁大人自然是认识清尘公子的,现在清尘公子的名号在京城里也是响当当的,他心知清尘不好惹,只能动动皮子,“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别别动手啊!”
唐婉单手背在后,几步上前,站在了梁大人的眼前,不至于让他歪着眼睛,可唐婉明显是没有想要给他多好的态度,微仰着下,淡声问,“梁大人,不知你这公文是谁下的令?非要将这一带的百姓全部赶走不可吗?”
梁大人瞅了唐婉一眼,见态度不好,语气不善,明显就是想替那些百姓说话的,他不好直接恐吓,毕竟现在京城谁不知道清尘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但就此认怂也不是他梁大人的作风,更何况还当着这么多的百姓。
“那个……”他抬手想轻轻推开脖子上的匕首,指尖还没沾到匕首把,燕九“嗯”了一声,匕首又贴近了梁大人的脖子一分,他吓得立刻不敢动,乖乖的站在那,“这个公文是丞相大人亲自批示的,这一带住的都是流民,虽然他们手上都有地契,但都是当初便宜买来的……”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立刻响起了百姓的谩骂声,“不管我们当初买的再便宜,那我们也是出了银子的,凭什么你们说拆就要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