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設計這個局，再費心思救下你，難道不是砸錢來得更快？」趙墨辰挑了挑眉。
江念雪握緊拳頭，眼裡有了怒意，「你哪兒來的自信，覺得砸錢就能夠讓我屈服！」
趙墨辰欣賞了一下她的表情，加重語氣說道：「原來你還是個貞、潔、烈、女。」
「你滾！」江念雪氣到頭疼。
「這是我為你安排的病房。」趙墨辰好心提醒她。
「那我走！」江念雪氣到掀被子，擱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下來電顯示，發現是精神病醫院打來的電話，心狠狠一跳。
「喂，江小姐嗎？你的母親剛才突然發病，從樓梯上跌下來了，傷到了頭部，現在情況很不好，你趕緊來醫院吧。」
江念雪的手抖得有些厲害，就連手機也差點握不住。
趙墨辰注意到了她突然蒼白的臉和失措的表情，皺了皺眉，「怎麼了？」
「我媽現在有危險，我得趕緊過去。」江念雪下意識地下了床，就要往外走。
趙墨辰攔住了她，換了正經表情說道：「我送你去。」
「我……」江念雪猶豫了片刻。
「你現在已經這樣了，有人送更安全。」趙墨辰沉聲道。
江念雪權衡了一下，果斷點了點頭，小聲和趙墨辰道了謝。
江念雪已經很久沒這樣慌張過了。雖然這些年，因為得了精神病，江梅從來不認她，還給她帶來了沉重的醫藥費負擔，但她還是不想失去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
趙墨辰開車，江念雪坐副駕。他一側頭，發現她就連睫毛都在顫抖。
「你不是說你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么？你這種人，竟然也會害怕。」趙墨辰的語氣里有些複雜。
「是，即使是我這種人，也有害怕的事情。」江念雪低聲說道。
說這話時，江念雪的手抖得有些厲害，她不得不雙手用力握緊，才能剋制。趙墨辰沉默了片刻，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雖然只是幾秒，但足以讓江念雪有些錯愕。這雙手意外溫暖，而她現在，需要這樣的溫暖。
車子很快開到了S市郊縣的精神病院。
江念雪衝下了車，不顧自己的腳傷，飛快地找到了負責江梅的蘇醫生。
「蘇醫生，我媽怎麼樣了？」江念雪焦急地問道。
「我們將她移到了重症監護室，雖然不會馬上有性命危險，但她的顱內明顯損傷，我們醫院沒這條件，最好馬上轉到S市最好的醫院做手術。」
蘇醫生說著，給她指了指躺在重症監護室里的江梅。
「做手術要多少錢？」江念雪握緊拳頭。
「初步估計五十萬，這是手術費，不包括後續治療。」蘇醫生的語氣有些沉重。
江念雪沉默了。
「你儘快做決定吧，拖得越久，你媽媽就越難康復。」
「……好。」
蘇醫生離開了。
江念雪隔著玻璃，看著江梅躺在病床上，臉色像蠟紙一樣，誰能想到她曾經是S市有名的美人？
她無力地跪了下去，一臉茫然。
別說五十萬，她現在連五萬都拿不出來。她沒辦法救江梅。也許林靚靚說得對，她就是卑賤的山雞，永遠變不了鳳凰。
趙墨辰站在不遠處，看著無聲抽泣的江念雪，眼神晦暗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