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助理懵了一下，「老闆，你認識這個老人？」
「他是我的高中老師，歐國。」趙墨辰下了車，幫著扶起了老人，「歐老師，走，我送您去醫院。」
趙墨辰將歐國帶到了醫院，仔細做了檢查，確認沒有大礙后，又把歐國送回了家。
趙墨辰掃視四周，發現歐國不僅住在偏遠的郊縣，而且住的房子非常破舊。
歐國騰出了一張凳子遞給了趙墨辰。
「謝謝。」趙墨辰坐了下來，看著歐國，「歐老師，您這些年都住在這裡嗎？我回來后曾經想過去看一下您，但一直查不到您的消息。」
歐國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吞吞吐吐地說道：「墨辰，其實你也知道……當年那件事後，你爸爸讓人換掉了中學所有的老師和校長……我們都想平安過生活，為了不被人打擾，所以我改了名字……現在我楊國。」
趙墨辰微微點了點頭。
他前幾年回國后，第一時間想著再查一遍當年的事，江念雪離開的不明不白，他總歸有些不甘心，但能查到的人要麼生病去世，要麼遠走他鄉很難查到線索，而作為他們當年的班主任，歐國更是像消失了一樣。
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偶遇，真是巧合。
「歐老師，您當年畢竟也是優秀老師，即使換一個學校重新教書，也不應該過得這麼困難。」趙墨辰有些疑。
「哎，我兒子得了尿毒症，我自己肺也有了問題，沒法再上課了，只能做點零工養活我和兒子。」歐國嘆了口氣。
趙墨辰看著歐國頭髮花白的頹廢模樣，又想起了他在高中時意氣風發的樣子，一時間只覺得有些嘆。
「我一會兒讓助理給您卡上打兩萬塊。」
「不、不用了。」歐國有些惶恐，連連擺手。
「沒事，歐老師，您之前對我和念雪都很好，這錢只是幫助您緩解難關的。」
「念雪……啊，那個丫頭，我想起來了。」歐國的眼神突然有些複雜，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趙墨辰敏銳地注意到了歐國的異樣，追問道：「歐老師，有什麼話，您直接跟我說就好。」
「其實當年你喜歡念雪，我都知道。只不過念雪那個丫頭……可能是家境的問題吧，有些事……哎，事到如今，過了這麼多年，我也該告訴你。」
歐國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年因為那個案子，你不是被關進了看守所一段時間么，我們也都著急，當時特意去了江家，希念雪來給你作證，也許是因為的媽媽剛剛神失常的原因吧，拒絕了。」
趙墨辰的心重重一跳！
當年他在看守所里度過了暗無天日的一周。
他是因為保護江念雪才進去的，但是在這難捱的一周里，江念雪一次都沒來看過他。
「獄警大哥，有沒有人想要見我？就是一個瘦瘦的孩，扎馬尾的，江念雪，有沒有想要見我？」他每天都要拉著獄警的胳膊，問無數次這個問題。
而獄警只是不耐煩地推開他，「沒有人要見你！小小年紀犯了這種事，還想有友見你？你就等著接法律的制裁吧！」
他被關在裡面的其他人毆打到鼻青臉腫，一聲都沒有吭過，可是每次聽到獄警這樣說，他總是會忍不住難過。
終於，一周后，有人來接他了，可那人是趙輝騰，他出生后連面也沒見過兩次的父親！
那些殘忍的回憶像水一般涌了出來，堵得他口有一說不出的悶痛。
歐國見趙墨辰沒有說話，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因為擔心念雪緒不好，我也前後做過兩次家訪，這才知道原來那個高一個年級的顧昂很喜歡，當時我在院子里看到顧昂跟說，他說服了自己的爸媽，出錢幫念雪去國，忘掉這些不愉快的過去。」
歐國皺了皺眉，繼續回憶，「我記得那個顧昂的男生家裡條件不錯，現在好像也了一個大明星。當時我看著那丫頭答應了顧昂，就想著遭遇了這些，有人能夠幫一把也好……唉，當年的事只是個意外，你們誰都沒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