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夏雲蘇地倚靠在座椅上,全心都放鬆了下來。
尚未意識到,只要腦中沒有的「跟秦廷在一起」的念頭,在人旁時便能像往日一樣放鬆。
秦廷不經意間側目,目定在的上,眼中緒一閃而過。
他的緒一向敏,何況旁是他最重視的那個,他已經約察覺到了不妥,一時卻不了型。
月毫不吝嗇地灑下徐徐清輝,映襯泛著銀波的海面上格外平靜,偶爾掀起小海浪,又很快褪去。
秦廷站在不遠,目將絕的夜海景排斥在外,只容納了不遠那一個影。
他微挑的眉頭還帶著些詫異,將那人難得的模樣收眼底,角已經不由得勾起了一彎弧度。
而此時,夏雲蘇赤足踩在的金沙上,迎面吹來的海風帶著清涼,掀起了臉側垂著的髮。
剛剛睜眼看到窗外的景時,呆愣了許久,全然沒有想到秦廷會將帶到這種地方。
自父親離開以後,別說海邊了,就算上次的湖邊都許久沒去過了。
的世界彷彿只剩下無止盡的迫害與勾心鬥角,方才甫一見到大海清輝,裝著回憶的箱子像是終於找到了鑰匙,奔湧出來。
終於卸下了往日冷冰冰的面容,卸下了越發厚重的心防。
許是天晚了的緣故,海岸邊並沒有什麼遊人,任由獨自踩水玩鬧,一整日的疲倦都消釋在了笑中,抑鬱的心更是被水沖的煙消雲散。
夏雲蘇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將雙足浸在海水中,舒服的讓不自覺的展。
不管是找韓承算賬,或是帶到這裡來散心,都讓對秦廷的心防越來越低。
思及此,夏雲蘇轉過,正好見秦廷外頭招了招手。
也不扭,直接起往他的方向走了過去,只是礙於心底那一莫名的排斥,在人前兩米遠便停了步子站定。
秦廷側目,卻還是不自覺地放了音:「抬頭。」
夏雲蘇依言抬頭著墨的天空,看著點點星點綴著一片夜幕,有些疑地蹙眉想問人讓看什麼,下一刻卻詫異地微微張口,眼底繁星閃爍。
夜空中,劃過一道又一道紅,忽的炸開,化作灼目璀璨的煙火,晃了人眼。
耳邊響起煙花的鳴聲,接連不斷,夏雲蘇卻挪不開眼,目中儘是那泛著各芒的夜幕。
璀璨奪目的煙花對於秦廷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吸引力,他只是微微側,目停駐在旁人的面容上,久久沒有挪開。
無意識間,他將眼中凌厲盡數掩藏,只剩滿布。
直到恍然發覺自己目落在一的時間過長,秦廷才抬頭,看完了煙花表演的尾聲。
最後一點火在夜幕中劃過,而後消湮於夜中。
周圍又重新恢復了一片安靜,可耳邊呼嘯的海風中似乎還帶著破聲。
似是剛回過神來,夏雲蘇眼中的亮尚未完全消退,清亮的眼眸一轉,目停駐在了秦廷上。
「謝謝。」斂下眉間生疏,真誠而認真地道出了今天的第二句謝。
並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但今天秦廷的舉確確實實讓的心了下來。
秦廷勾:「喜歡就好。」
煙花表演自然是他專門讓人準備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看到那經常凝著冷霜的面容展開笑。
尤其是經歷了韓承帶來的那些霾之後。
見他輕應了,夏雲蘇猶豫片刻,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你之前說過,我們之間是一場易。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費心?」
無論如何自欺欺人,也無法掩蓋心上泛起的陣陣漣漪,明知不該問,依舊貪心地想要去了解。
略一垂眼,掩去了眼底本不該滋生的某些緒,面容又恢復了往日的正經肅然。
秦廷笑意凝在角,微皺了眉:「我以為之前已經說過了。」
他忽地上前兩步,探手攥緊了的手腕,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的是你,夏雲蘇,我喜歡你。」
夏雲蘇一愣,抬眼間直接撞了那汪幽深的墨潭,卻難以從其中找到以往的揶揄,不由得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