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驟然難看下來。
所以一直讓夏雲蘇煩心的是關於秦廷的事,所以剛才那句話應該連起來聽,她想留下的人是秦廷?
那人有什麼好,天天冷著張黑臉,幫個忙都要人三請四求,現在更是聽說他為之守身如玉的白月光回來了……或者這就是夏雲蘇煩心的事?
這個猜測劃過心底,傅時卿捏著托盤的手指猛然收緊。
他們不是被那一個「交易」拴在一起的么?可為什麼夏雲蘇的傷心看上去如此真實?
這會兒功夫床上的人又睡熟了過去,好像剛才的夢魘被她幾聲囈語嚇跑了,連帶眉頭都舒展了幾分。
她夢中那個人,留下了嗎?
傅時卿不自覺的揪住這個念頭,半晌捏的發疼的手指才一寸寸鬆開,垂眼低喃:「他根本配不上你。」
房中寂靜如初,睡著的人根本不可能回應他。
「你也覺得,是吧?」
男人像是把這靜默當成了默認,重新抬起頭來時眼中閃過一抹堅定:「雲蘇,我會帶你走的。」
情之一字最傷人心,他會帶夏雲蘇遠遠離開這兒,省的再添心煩。
房門開合間泄了一絲亮光進來,但很快,小小的客卧中又恢復了安靜。
窗外月色透過烏雲灑下光輝來,映出了一片天地,不同心思。
夏雲蘇醒來時還有些發懵,盯著陌生的天花板半晌才想起昨晚的事來。
身子好像越來越弱了,以前跟著父親東跑西跑淋了雨喝碗薑湯就沒事,現在吹個夜風身體都要示個警。
幸好昨晚葯吃的及時。
夏雲蘇看著體溫計上趨於正常的數字,吁了口氣才換了衣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