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一邊幫夏雲蘇掛上了斯鹽水,一邊臉上有些責備,「我上次就和你說過,她的身體就是強弩之末,之前換腎的時候就將身體透支了。」
他說完,看到秦廷變了眼神,臉上充滿了黑沉沉的殺氣,嘆了一口氣道:「我可不是危言聳聽,夫人的身體要是再這樣下去,別說是調養好生孩子,就是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你說什麼?」秦廷猛地站了起來,掐住了張醫生的脖子,神色暴戾,「她只是著涼發燒了,怎麼可能會活不過……」
「廷哥。」
沈緒時驚嘆了一聲,不敢置信地看著秦廷,指著他道:「你……能站起來了?」因為太過激動,他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他現在還掐著我的脖子,你能不能先關心一下我的性命?」張醫生沒好氣地說道。
「廷哥,你先放開張醫生,他是醫生,總有辦法治好嫂子的。」沈緒時勸道。
秦廷鬆手,鬆了松自己的領帶,還是一臉的郁色。
他到底還是不能站太久,身體突然踉蹌了一下,沈緒時上前將他扶到了輪椅上坐下。
「廷哥,你的腿什麼時候好的?」
秦廷的語氣毫無波瀾,「前陣子就留有點感覺了,只是一直沒有力氣站起來。」
沈緒時的臉上無比的激動,要不是此時他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此時鼻子一酸,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要是嫂子知道你的腿好了,一定會很開心。」
秦廷沉默著看向了躺在床上,毫無氣息的夏雲蘇。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腿好了,最有可能的是毫不猶豫地離開吧。這樣,她的心中就不會有對他的愧疚,更不會再留下來。
張醫生不管他們的交流,他和秦廷認識了許久也知道他的脾氣,於是說道:「我剛剛和你說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就只是一個發燒,張醫生,你就別嚇人了。」沈緒時有些無奈地說道。他打心裡佩服這個醫生,剛才差點被秦廷給捏死了,他居然還敢觸碰秦廷的逆鱗。
「我是一個醫生,我有義務告知病人的病情。」
張醫生見他不將這件事當一回事,於是氣憤地說道:「一般人發燒,體質好的休息幾天自然就好了,體質差的吊幾天鹽水也可以恢復得七七八八。但是你看看她,一旦生病,就可能要了她的命,你覺得我是在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