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男人的聲音和著夜風傳過來,韓承猛一個激靈,心底那子越燒越旺的火驟然被澆了一盆涼水:「秦啊,這麼晚了,怎麼突然打過來?」
背靠韓家,韓承自小便有種睥睨一切的優越,有才能的人家世不如他,家世尚可的又多是紈絝。可只有一個秦廷事事在他頭上,偏他還拿對方沒辦法。
礙於這般「瑜亮」節,他對上秦廷往往並不服氣,可卻又只能著鼻子屈居人後。
如今驟然接到對方的電話,他便是如此心。
「韓。」
這稱呼只讓韓承打了個抖,毫未覺慶幸:「秦有事直說就好,跟我用不著繞圈子。」
他是被對方這怪氣的稱呼弄怕了,誰想一貫心思玲瓏萬千的人卻將他這話當了真:「韓應該明白,做人最重要的還是要有自知之明。」
「一旦逾了雷池會有什麼後果,想來不用我來提醒了吧。」
這話已經說的足夠明白,就算是再蠢的人應該也能聽出言外之意。
韓承莫名後背一涼,幾乎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後,卻只見一片空空,顯然並沒有他想象中的追蹤監視。
想來是又看到宴會上那張照片,才突然打過來威脅警告吧。
那邊沉默兩秒,並沒有非要等他應聲的意思,扔下一句「好自為之」便收了線。
「嘁,還真把自己當護花使者了。」
韓承面上發青,只是這樣一來他本高漲的興緻也被打消了不,而且他總覺從剛才起那種被監視的覺更強烈了,好像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
黑暗之中突然冒出這種覺,韓承冷不丁打了個寒戰,只是就這麼走了實在不甘心,他盯著還未暗下屏的手機,索點開了那個被他置頂的聯繫人。
「你的味道真讓人上癮,總有一天,我會嘗個夠本的。」
自認比那些倜儻浪子也不輸多,韓承了角,這才駕車離開。
幾十米外,看著亮藍的跑車駛夜中,秦廷冷厲的眼神才稍稍緩和了些。
不過他的面又沉了下來。
為什麼要對夏雲蘇這麼在意,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所謂的佔有慾?
他又了一眼那扇漆黑的窗戶,眼神里是抹不開的複雜緒。
而房間內的夏雲蘇毫不知樓下車來車往,喝完水后才看到秦頌發來的信息,驚訝於還沒有休息,便又發了幾句道謝的話,不過一直都沒有得到回復。
手機再次響起了提示聲,本以為是秦頌的回復,隨手拿過手機掃了一眼,呼吸突然一緊。
之前因為公司的事存過韓承的聯繫方式,雖然後來刪掉了,但總還是有印象的。
最主要的是,這條信息的語氣語氣,除了韓承本不做他想。
夏雲蘇迅速反應過來,打開窗戶向下去,但韓承顯然早已離開,下面空無一人,只有昏暗的路燈孤獨地佇立著。
鬆了一口氣,卻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之前韓承噁心下流的行徑,那種膩的覺重新爬了上來。
方才的一切努力都了空,衝到浴室打開花灑,涼水兜頭罩下,那些煩惱痛苦卻無法隨著水流被沖走。
今天發生的一切讓夏雲蘇於崩潰的邊緣,而現在的完全無人依靠,幾乎要被溺斃在這種讓人窒息的覺中。
冰涼的水流麻痹了人的神經,不知過了多久,夏雲蘇才拖著步子出了浴室。
客廳里鐘錶響了四聲,夏雲蘇拉開屜,便見白的小藥瓶立在角落,像在嘲笑的無謂的努力。
苦笑一聲,這些天下來本以為能夠不再依賴藥的,卻沒想到短短几天時間,現實便將這不切實際的妄想擊得碎。
想來這輩子想要安睡都離不開安定了,夏雲蘇自暴自棄的將自己摔回床上,藥效很快將的意識拉了黑甜鄉中。
此時尚且不知道,這場晚宴帶來的後續影響遠不止此。
夜逐漸褪去,晨曦灑遍大地。早晨的清風微微吹拂著潔白的窗帘,屋內亮堂起來。
過百葉窗星星點點的灑進來,睡中的人像是被這亮所擾,有些不耐的蹙了蹙眉頭,翻避開后再次沉支離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