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還是不願相信秦廷是會跟別人一起騙的那種人,可惜親眼見到了事實,就算再怎麼不想認也晚了。
幸而最近項目上出的事已經理了個差不多,昨日書只打電話問了一句便沒人再來打擾,但公司畢竟還有其他事,再加上此事之後跟秦廷的「易」很可能破裂,接下來……給自己放這一天假已經是奢侈了。
看著鏡子里好容易被遮掉大半的黑眼圈,夏雲蘇垂眼將化妝刷放下,猶豫了下又去卧室倒了幾粒葯一口咽了下去,這才拎了包出門。
從秦頌那兒拿的葯已經快吃完了,只是這陣子的神卻越來越不好,什麼時候再去諮詢一下才是。
……可秦頌是秦家人,現在跟秦廷鬧這樣,再過去那兒是不是不太好?
算了,先吃完這個療程撐過這幾天再說吧。
時間尚還早,路上沒幾個人,這邊路上有計程車,夏雲蘇幽靈般緩慢地在街道上四晃,一如最初無所歸依的自己。
先前連續幾天高強度的工作,已經在極度疲憊的狀態下,又經過這一打擊,無法睡,已然神恍惚。
腦中傳來濃濃的酸脹,夏雲蘇倦怠地合上眼,手了眉心,長呼出一口氣。
也不知是吃了葯還是困勁兒終於上來了,終於覺到了困意。
車水馬龍的大道上,一子目空,垂著眼緩緩前行,盡顯頹廢之。
「滴!」
一聲尖銳刺耳的汽笛聲響起,徹底驚醒了有些恍惚的人,瞳孔微睜要往後退,可好像已經太晚了,那輛廂貨車發了瘋似的直直朝撞了過來。
「讓開……」
驟然傳來的喊聲在寂靜的道路上分外明顯,夏雲蘇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先躲開撞過來的那輛車,可大驚之下腦子彷彿短了路,抬眼就要去看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是沒看到預料中的人,也沒有車子撞過來時預料之中的痛,只聽一聲刺耳的撞擊聲,隨後被一陣推力重重推到了地上。
那力道毫不留,白皙的手臂狠狠磕在糙的路面上,登時滲出了點點鮮。
這疼痛倒是拉回了的神智,不顧傷的手臂,夏雲蘇急忙站起來退到了路旁,看著被黑卡宴別開車頭的廂貨車,整個人失了力氣似的癱在地上,好半天才回過神。
可事還沒完,廂貨車裡的人似是怕被追究責任,發已經被撞壞車頭的車子就要逃,誰想那卡宴跟他杠上了似的,又一個猛轉彎攔在廂貨車面前,阻去了他的退路。
夏雲蘇尚還在震驚中,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還是難以置信。
這幾天的事已經夠的了,現在又出了這事,該不是老天爺看還不夠慘,想給個痛快吧?
可這卡宴又是怎麼回事?
覺得命不該絕派來拯救的天使?
那這修車的錢會讓賠嗎?秦氏車子之後還能出得起這修車錢嗎?
沉浸在這些荒唐的念頭中無法自拔,迷茫的看向事發現場,卻是看見一名年輕男子從卡宴下來,幾步走到廂貨車前將裡頭的人揪出來,趁著對方明顯沒回過神來的時候拿外套當繩子把人綁了控制住,這才掏出手機撥了110。
待警察來了,年輕男子才放下那頗有些凄慘的現場,往毫髮無傷的「害者」這邊走來。
看著夏雲蘇狼狽不堪的模樣,男子面上有些擔憂,卻還是保持著風度沒多話,只禮貌道:「你沒事吧,要不要去趟醫院?」
見夏雲蘇不語,男子只當是驚魂未定,轉而又道:「或者我送你回家吧,你看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好再去哪裡,萬一再出點什麼意外可沒人恰好看見了,你說是不是?」
他語氣溫,面上也是全不作偽的擔憂,夏雲蘇抬頭看他,不知是還是其他什麼,的視線漸漸模糊,眼中起了一片霧氣。
男子看沒反應,又關切的問了一句,隨後便見方才還木愣愣的人像是突然崩潰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登時被嚇到了是的手足無措起來。
夏雲蘇只是覺得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腦海中縈縈繞繞都是這些天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