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车的空气有些凝重,苏夏心事重重,安维尔不断地扭头看,却始终没有说话。
车辆稳稳地停在了苏夏家门口。苏夏正出神,车停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已到了。
“明天我安排好之后,就给你打电话。”安维尔说道,“你今晚,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苏夏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点点头,轻声应下,目有些茫然。
安维尔定定地看着苏夏,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然而苏夏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安维尔言又止的神,只是怔怔地拿起挎包,心事重重地下车,跟安维尔道别。
安维尔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此刻无论说什么,苏夏也听不进去,只得作罢。他在车里看着苏夏的影闪进了家门,便开车离开了。
这一夜,苏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不能安心睡去。一合眼,就想起清晨公司里飞狗跳的样子,想起那些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想起大门的封条,想起纪殊彦腕上冰冷的手铐。还有爷爷,年事已高的爷爷怎么得了此等苦楚与辱。
苏夏越想越担忧,神思慌乱,睡意全无,心头烦躁不已,索坐起来,靠着床头,抬眼看着窗帘后漆黑一片,一颗心似乎也掉进了无底的深渊。
不知道熬到凌晨几点,苏夏的困倦终于战胜了心底凌乱的忧惧,沉沉地睡了过去。睡得不安,梦中全都是纪殊彦跟爷爷的事。
次日清晨,苏夏在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中醒来。几乎是在睁眼的一瞬间坐起来抓过手机,顾不上看号码便接了起来。
“喂,安维尔,是你吗?”
苏夏焦急慌乱的声音传进听筒中。电话那端顿了顿,果然是安维尔的声音缓缓响起:“是我。”
苏夏眼前一亮,激动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有消息了?我什么时候能见那位高层?”苏夏焦急地追问着,一颗心怦怦跳着。
“苏夏,你别着急。”安维尔说道,“我已跟他联系了。正巧,他今天上午有时间,我跟他约了九点钟。到时候,你直接去办公室找他就可以了。”
“你不去吗?”苏夏隐隐有些担忧。自己跟那位高层素不相识,就这么突兀的去了,好说话吗?
“苏夏,大概的况我已跟他说了。这种事,多一个人在场,反而没有好。”安维尔宽道,想了想,又补充说,“不过,我探了探他的口风,似乎这事不容易办,大概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吧。苏夏,你去跟他谈一谈看看吧。哦对了,他姓董,名董凌琛。”
苏夏闻言,心中更加忐忑,只得着头皮答应下来,挂断了电话。点头看看时间,还不到七点钟,苏夏虽然满疲倦,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手脚麻利地爬起来洗漱穿。
尽管安维尔的话让苏夏已有了些许心理准备,可当敲门后踏进董先生的办公室时,张与无措还是瞬间攫住了的心魂。
原本苏夏以为,安维尔已提前打过招呼了,自己跟这位董先生见面时,双方总能融洽一些。然而苏夏抬眼看到董凌琛那张面无表的脸,心底没来由的一。
“您好,董先生,我是苏夏。”苏夏神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勉强堆起一丝笑意,着董先生说道,“安维尔跟您说过吧。”
董凌琛抬头,淡淡地瞥了苏夏一眼,略点点头,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说道:“嗯,请坐吧。”
“多谢……”苏夏轻轻坐下,目悄悄打量着董凌琛,心下惴惴不安,不知该如何开口。
董凌琛并没有主动开口提及纪殊彦跟苏会长的事,只是自顾自地低头看着什么文件。苏夏心底踌躇再三,只得着头皮开口。
“董先生,想必安维尔已跟您说过我的来意。”苏夏勉力笑着,自己都觉出角的僵跟不自然。“昨天早上,纪氏集团的总裁纪殊彦跟苏氏商会的苏会长先后被带走。不瞒您说,他们一个是我丈夫,一个是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