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默然听着,眼神中的失愈加深重,脸灰败如土。眉峰皱得几乎蹙了一团,指尖不由自主地蜷握起来,坚的指甲抵着自己的手心,一下一下地用力刮着。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半晌,苏夏才从嗓子里挤出这样一丝酸涩的声音。“我不信,他为人清清白白,公司也清清白白,被人无中生有甚至伪造假证强安了罪名,就能立吗?还有王法吗?”
苏夏越说绪越激动,忍不住眼眶泛红,鼻尖也微微发酸。心的委屈跟愤恨、无与担忧让苏夏有些失控。眼底酸胀温热,强忍住快要涌出的泪意,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绪,却无济于事。
“苏夏,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这件事的确十分复杂,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安维尔见苏夏这般神,心疼不已,连忙声安劝解道,“苏夏,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不知道为什么,安维尔的声音在说到纪殊彦的时候,低哑了几分,瑟瑟着有些奇怪,脸也很不自然。
正沉浸在哀伤与无中的苏夏并没有留意到安维尔的异样。只是默然低头独自难着,声带哽咽地说道:“我何止是担忧殊彦……公司已被勒令停业了半个月。半个月业绩为零,殊彦也被关押起来,再这样下去,纪氏集团在A市的地位就会岌岌可危,殊彦这些年来的心都付之东流了。何况……公司里还有那么多员工,已苦苦等了这么久,却一点消息一点希都没有……”
苏夏声音有些颤抖,低声说着,双眼中盈然有泪,神仓皇无助。
“苏夏,其实你说的,也是我想的。纪氏集团发展到今天,付出了多心,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也能试想一二。何况,你对公司也格外上心。这几天我一直在联系工商管理局那边的人。纪殊彦不过是有行贿的嫌疑,但公司并没有违规违章的行为,所以我想,说不定可以先让公司恢复运营,再慢慢地想办法救出纪殊彦来……”
苏夏抬眼着安维尔,惊喜地问道:“可以让公司恢复运营么?”
“或许可以。”安维尔说道,“这几天我正在尝试这件事,并不是全无可能的。苏夏,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说着,安维尔起取了一个纸杯,为苏夏倒了杯热水,递到面前:“喝点水吧。苏夏,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可是有些事,急是没有用的。好好注意自己的体,调整一下绪。”
苏夏接过,掌心接触到温热的杯壁,水汽蒸腾轻轻拂过脸颊,心下起伏不定的绪逐渐平息下来,有瞬间的熨帖与松缓。
安维尔仍然在竭尽全力地为着纪殊彦的事奔走周旋,动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然而事的进展却十分缓慢。
苏夏束手无策,只得将大部分希都寄予在安维尔上,除了耐下子等待,别无他法。
苏夏第一次有了度日如年的觉。像是魔怔一样,千方百计地打听关系,明知道不能见,却还是忍不住天天往警局里跑。
而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苏夏便颓然沉寂下来,面疲倦地看着床头软垫默然坐着,侧头看看窗外瑟瑟凌乱的树影,清冷淡漠的月,觉得一颗心也像是空落落的。
房间里静得很,苏夏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晰无比,心的担忧与焦躁日复一日的深重起来。一向皮肤细的苏夏也不知何时额角起了痘,里也生了燎泡。由于连日来的辗转难眠,眼下的黑眼圈也已遮挡不住。
宋小雨几乎天天打电话给苏夏询问事的进展,可得到的回答永远是苏夏无的叹息。苏会长被释放以后,工作跟生活很快一点点恢复了回来。可纪殊彦一点消息都没有,纪氏集团的办公也死气沉沉,门口张贴的封条也落了灰尘,像是在昭示着公司的败像。
苏夏几乎已耗尽了心力,很多时候,连自己都会觉得,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