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急急忙忙的。”
霍靖沉盖上笔记本,从桌子后方走出来。
“我有事要问你。”
顾西开门见山,表凝重的样子让一旁的温越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将上乱七八糟的文件全部收好码在茶几上,“那我先出去一下。”
“不用。”顾西侧向温越。
知道,霍靖沉的事都是通过温越去干的,就算温越不在这里,也总会有找温越的时候。
温越从未见过顾西冷滞的样子。
大多时候是温婉安静,时而夹杂着干练与明,但从来没有仄之。
温越心底抖了抖。
大约以类聚,人与人相久了,潜移默化便了对方影响。
温越觉,顾西这个时候看人的眸,与自家先生有几分相像。
都是那么的安静且冷凝!
温越避开了顾西,顾西也跟着转回到霍靖沉上。
只见他眉淡淡,双手进裤袋一派闲适的样子,“你想问什么?”
“晋城的时候,你说你烧了暮庭的尸体?”
顾西问话的时候,晶亮的眼珠子一直盯着霍靖沉,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微妙的表,然而他却始终平淡。
“这个事你不是早就知道?”
他轻描淡写的将问题抛回给顾西,这让顾西有些恼火,“你烧的是他么?”
霍靖沉不语。
他转,回到办公桌上,在文件山里头出一盒香烟,取了点燃,吐着烟圈道:“我不知道。”
说实话,初初进来的时候,他很开心。
可是现在,他很不开心!
顾西想不到,他竟是这样敷衍,秀眉蹙起:“不知道就是什么意思!”
微冲的语气,莫名带着些质问的。
听的温越的心肝儿发颤。
天啦噜,试问整个南省,有谁敢这么大呼小的跟先生说话???
他可以选择出去避难吗????
“不知道就是不确定,我不确定那尸体是谁。”
烟雾缭绕间,男人面发沉,语调低磁的耗着最后一份耐心。
顾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烧了别人的尸体,还这么毫无所谓毫不在乎的样子。
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语调微扬:“你是天王老子不?!想烧谁就烧谁?是不是有一天我惹着你不开心了,你也把我烧了啊——”
“顾西!”
霍靖沉火了——
牙里蹦出顾西的名字,冷而狠戾的掐住下颌:“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烧了!”
“今天去叶家撞邪了,嗯?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去叶家,有跟我商量过?在你心里,我是你什么人?”
霍靖沉一连几个问题,噎到顾西不知如何回答。
承认,没有事前跟他知会一声,是的不对。可是以为他不喜欢听!从来提起叶家的事儿,他都是冷淡的!
或许不该问。
可是冷如霜的话一直盘旋在脑海里,让执拗的想要个明白。
深深呼吸了口气,调整绪,“我只是想知道,被你烧掉的那尸体,到底是不是暮庭?”
顾西多么希不是。
如果不是,暮庭就还有一线希。
如果不是,就没有任何理由恨眼前这个男人!到最后,或许可以拔除掉心底那异常芥的刺儿!
心里有这样的希冀,晶润的眸子便染了浓浓的殷切。
想到的这子殷切都是为了叶暮庭,霍靖沉的口,莫名燃起了一阵火,他将香烟狠狠踩灭在大理石地砖上,掐着下颌冷嘲:“尸体不是你相好,就这么令你兴奋么?想等着他回来,与他重归于好?”
“霍靖沉你说话不要这么过分!”
顾西从小喜爱文字,后来写故事,写小说,写剧本。对文字有着执拗一般的研究。
相好,相好,听着就像旧时狎客与支的关系。
有调侃,有轻蔑。
暮庭不是的相好,而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角。即使从前彼此倾慕,那也应该称为相!